栖禾仙尊,不就是如今修真界的第一人,碎星宗的大靠山吗?

    沈雾灯混的再差,但待在门派之首的碎星宗,闲言碎语,耳濡目染,对于修真界的情形也勉强知道一些。他对男人的身份有些意想不到,但更多的是心里的防备和困惑。

    没道理这样的人会说出,收自己为徒的话。

    如果是以前的他,资质上乘,那还算勉强,但现在的他,灵根已废,修为低微,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

    当年被他远远拖在身后的人,现在都早已结成金丹。

    没有理由的。

    温执酒任由几人跪着,冰凉面具后的双眼像是掺了寒冰,唇薄如削,色淡如水。衣袍如雪,整个人立在这,与这漫天飞雪,似乎融为一体。

    几大门派之首的掌门长老,竟如此跪在宗门口的雪地中,倘若被人看见了,面子里子都要丢尽了。

    但偏偏跪的人不是普通人,是修真界实力最强劲的温执酒,几人心里再臊得慌,面上也不肯露出半分。

    一群老油条了,自然能直能曲。

    但陆飞鸾却不能。

    她无论重生前还是重生后,都是娇生惯养的主,哪受到过此等待遇。她磕在地上的额头都被厚雪冻红了,但碍于父亲哥哥教诲,连用灵力护体都不敢。

    不由恨恨暗骂温执酒的做派。

    所有人都以为温执酒是故意如此,几百年没出现,一直待在秋水峰,不知此次下山,是为何事。

    “你就是碎星宗的掌门陆泷?”冷冰冰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混在风雪里,不断从耳畔袭过。

    陆泷惶恐,腰不由弯得更深了些,“正是在下。”

    “你不必过于紧张,本尊来此,只为一个件事,这碎星宗的风雪本尊并不喜欢,办完便走。”

    “不敢不敢。”陆泷生怕自己的意思被曲解误会,吓得额头几乎贴近了雪里。

    温执酒侧着身子,对无动于衷的沈雾灯招了招手,“你过来。”

    三年过去,沈雾灯早已不是当初爱跟哥哥闹脾气的小孩,现在的情况,不容他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