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掉了。”离立刻说道。

    “这么说的话……连三日一沐浴的时间也不给了?”

    “改为十日一沐浴了,哦,如今隆冬,左近无有天成之热泉,沐浴也极易生病,所以是每月一次。”离说道。

    他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或者说,他,和与他一样在铜铁炉中掌事的所有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相反,这还是符合秦国一贯的“价值观念”的行为。

    对底下人,就是要稍微狠一点。

    像以前鞠子洲弄的那些,是个人都觉得有问题,是个人都觉得太宽松。

    鞠子洲摇头苦笑:“那现在工人们死了多少了?”

    “四十余人!”离犹豫一下,又叹一口气:“当时初初发现问题,是只死了一人,那人叫苟,当时正在做活,忽然一头栽倒,不见身有血迹,然而就那么死了。”离面上带了一些愁苦:“而后是隔了几日,也是全无症状,一下死了十一人。”

    “最近这些天……陆陆续续又死了三十余人……”离叹气:“前日午食之后,学生去请了太医令前来助诊,然而太医令言曰,无病。”

    当然没有病!

    鞠子洲冷眼。

    “可……”离苦叹一声:“这疫病似也并不传染旁人……至少,我等墨者与少府金匠、农会的浣衣妇等都未有染病迹象……先生有法吗?”

    “法子当然有。”鞠子洲看着离:“但是你们能施行吗?”

    “请先生教!”离立刻顿首一拜。

    “把他们当成个人吧,当成个人去对待,大炉炉火炽热,你也是知道的,教他们每日工作四五个时辰就好了,八个时辰,死是肯定的……”

    离眼底显出迷茫:“可是先生,就要打仗了呀,王上的命令,要尽快做足兵刃……”

    “舍此之外,只有另召工人的办法。”鞠子洲冷眼看着离。

    离有些失望:“先生似乎是知道这疫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