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误人啊……”赵如裳摸着下巴,仔仔细细打量他的眉眼鼻唇,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的弧度,不禁感慨:“难怪我皇姐对你念念不忘。”

    赵如裳怅然的语气里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酸意,裴渊哭笑不得:“胡说八道。”

    “说起这个。”赵如裳一顿,稍微坐直了身子:“我倒想起已经好些时候没见着端静皇姐了,她可有去……打扰你?”

    大过年的闹出端静公主和许鞅和离的消息,京中不少人都在看笑话,许尚书气得病了一场,索性上书致仕,皇帝心知有愧许家,有意补偿,但见许尚书执意告老,也不能强行拒绝,几番折腾到底还是应允了。

    端静公主和许鞅和离后,身边那个宫女沉碧也跟着许鞅回去,如今大腹便便,临盆在即,被提了妾室,有滋有味的过着日子。

    许鞅好歹是驸马,和离后完全不想和端静公主有任何牵扯,连官也不做了,安安心心的回家经商,打理着自己家中几个铺子。

    没有流言困扰,反而比做驸马时忍气吞声痛快,反观端静这几个月过得并不愉快。

    自打她上回诬陷裴渊过后,就被皇帝禁足,三令五申要辰王盯着她,不许再出来胡作非为。

    瘟疫严重时,正是皇帝要立太子的关键时刻,光明前途摆在面前,辰王自然不会允许端静坏了自己的好事,叫人紧紧盯着公主府,直到皇帝给赵如裳赐了婚,裴渊远走江阳,才放她出门走动。

    这么长日子,赵如裳就见过端静一回,因为裴渊的事,对这个皇姐全然没有了姐妹之情,彼此见了连几句生硬的寒暄都没有,便不想再理会她了。

    唯一让赵如裳担忧的,是裴渊如今回了京城,端静公主会不会又卷土重来,不顾礼义廉耻跑去打搅他。

    好在似乎没有这样的事,裴渊面色如常,摇了摇头:“未曾,你不必担心,相信太子殿下会看好端静公主的。”

    昔日的辰王,如已是一国储君,册封大典在前,自然会解决所有潜在的威胁,亏的端静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否则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册封太子是大事,皇帝深思熟虑做下的决定,势必要在朝堂中掀起汹涌波涛来。

    庄王踌躇满志,谋划多年,仗着皇长子身份以为能够得偿所愿,不想一切风头都叫辰王抢了去,怒火攻心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可惜圣旨已下,尘埃落定,再无更改的可能,见了太子也只能忍气吞声的低下头,眼看着他风风光光的站在顶端高出自己一头。

    册封大典当日,太子加元服衮冕,随皇帝祭天地,拜宗庙,接受百官叩拜。太子妃携两位侧妃前往未央宫向皇后行礼。

    太子侧妃刻玉牒,入宗庙,乃正正经经的皇室中人,将来太子登基,地位也只在元后之下。只是规矩森严,尊卑有别,太子妃无论何时,只要得皇后点头,畅通无阻就能进宫。而太子侧妃,几乎是很少有机会进宫,重大场合,都是正妃相陪,像今天这样的大日子,才能到皇后跟前行礼。

    太子妃走在前面,林锦华和另外一位徐侧妃并肩而行,微垂着头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今日非她第一次进宫,但私下面见皇后却是第一回,心中略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