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笑了?哄了一天不见笑模样的,瞧我黑脸就觉得好笑。”

    她勾他脖子,讨好道:“不笑了不笑了。”一边絮叨,“前阵子我伤了,把二姐姐的婚事也耽搁了,下月一并办了罢,她是外室抬妻,我想了,她是没什么靠山的,进了沈府各样都得打点,就是分府别住,她那个婆婆奶奶怕也不那么好说话,指定还是要为难她的。这夫妻过日子,最忌讳的就是长辈在里头掺和,前头双喜的婆婆给文家哥儿张罗的一堆侍妾,你也是知道的,双喜为此还受了好大委屈,好在那文家哥是个拎得清的,把后院里头那些,打发的打发了,有儿女的,也分出去给了庄子补偿,正头夫妻才算是和和美美有了好日子。可是沈医官同文家哥儿不一样的,”她搡搡冯玄畅,示意他挪挪,起身去拿帕子过来给他擦脸,“沈医官同你走的近,你比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医术是了得的,也有济世之心,平日里为人严肃,同李大人的玩世不恭不一样,他顶谨慎,样样都好,独独家里的事儿一团浆糊,耳根子软又敬沈老太太,那沈老太太若是个温和的人,也罢了,偏偏是个什么事儿都要掺和一脚的,当家做主惯了。”

    她给他把脸上的灰擦干净,捧着端详一阵,满意的点点头,“成了,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好看的紧。”

    她给他把脸上的灰擦干净,捧着端详一阵,满意的点点头,“成了,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好看的紧。”

    她夸的他心里得意,捉她手放在唇上蹭,“可喜欢?”

    允淑嗯道:“喜欢的。”

    他笑了笑,心里头却沉下来。他是做什么的?这府上都是他的人,李允善说过什么话儿,做过什么事儿,都从他耳朵里头过了个遍,只碍着允淑的面子,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事儿发生,只要搅不出大事儿来,也就罢了。

    庭降的事儿,他还没找李允善的麻烦,已经很大人大量了,再看看允淑这么一心操持李允善的事儿,他皱皱眉,沈念固然有不是的地方,李允善也半斤八两,这事儿不能拉偏架,各打五十大板最公正。

    他由她捧着脸瞧,斟酌,“你操持她的事儿,是应当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再怎么那都是你亲姐姐,只是也别光顾着别人了,下月咱们的婚事,你也搁心里头,别不当回事。”

    他嘴上不忘叮嘱她,又想到同她也要成亲了,心里自然是高兴的,握握她的手,温声道:“凤冠霞帔我叫廷牧去赶制,金银项圈也都找玉匠去打磨,还有顶重要的一桩,掌印府是大行皇帝赏的宅子,平日里处理公务,事儿也多,不清闲,我想另外置办个婚宅,头前瞧中了朱雀街临水照花的府邸,明儿你同我去瞧瞧,哪里不合适的,叫覃时找泥瓦匠去修缮改建。”

    她摇摇头,“明儿我没时间的,约了御清斋的老板谈铺面的事儿。”

    “你要开铺子?”他狐疑着问。

    “不是,”她搓搓脸,“二姐姐在家中时,曾帮阿耶做过一段时日的管家,府上的账面她都入手过,账头是好的,我琢磨着她在沈府过日子,还是自己有进项更稳妥些,便给她收了两间铺子,做些首饰胭脂水粉的买卖。二姐姐命途多舜,日子总也过得不踏实,有钱财傍身的话,就有底气。”

    成吧,这丫头满心满眼里头都是她的二姐姐。近来他是越发心眼小,见不得她心里头旁人倒比他还重要。

    覃时打水来,搁外头敲门,“掌印,属下送温水来了。”

    他说送进来罢。

    覃时端着铜盆进来,拧了帕子递给他,禀道:“主子,廷牧公公说话就到,先遣了小黄门来通话,说是官家找您。”

    他接过帕子擦擦手,嗯一声。

    官家这时候叫他进宫,指定是因着早朝时候大殿上那些谏臣的话。

    允淑接过他净手的帕子放水里去,折回来问他,“官家这时候叫你进宫做什么的?这天都黑了,再过个把时辰宫里就要落宵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