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拜师,那么怎么也该有身得体的衣服再去见人,展清之吃了早饭,想去一趟深酒巷所在的苍桐镇。

    “我去把酒钱还了,然后给你做身衣服。”

    他召出断鸿,习惯性想独自御剑,小孩儿已经纵身一跳到了剑上,展清之随口问了一句:“你的——”星河剑呢?

    “干什么?”

    展清之顿了顿:“……你父亲的星河剑,现在在哪?”

    “被那个女人藏起来了。”

    不用问都知道“那个女人”就是玉氏,展清之默然不语,就听叶云祯哼了一声,说:“迟早是我的。”

    “哪来的自信。”展清之笑,“你打的过她?”

    “迟早。”小孩儿翻了个白眼。

    这展清之倒很认同,你这辈子也好好修炼,打我都是没问题。

    带了个孩子,御剑便稍稍慢了些,到了已然是中午了。

    “酒家?”展清之道,“我来还您酒钱了。”

    一个眼里都冒着精光的老头从柜台后抬起头扫了一眼,凉凉地说:“展道长,你大人有大量,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你这灵器买家实在太难找,来我这儿喝酒的都用不着,能用得着的都不来我这小店喝酒,何况这拂子也就在你手里有那么大效用,别人也使不来啊!”

    “是,”展清之带着两辈子的惭愧,认认真真地道了个歉:“对不住,多谢多谢。”

    他摸出半锭金子:“您看够吗?”

    老人立刻变了张脸——就像个从脸上扒了层皮下来的狐妖——可能千年成精多次换皮的妖怪看了都自愧不如,他飞身上来袖子一扫,那金子就从展清之手心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哎呦呦,真是客气了。”

    这调调让人十分不舒服,展清之却也没说什么,回过头,想带小孩儿去买布料。

    ——叶云祯站在那儿,与那大汉对视。

    展清之心中咯噔一下。

    他今世从去找叶云祯的那一刻起,就是走的和前世截然不同天差地别的一条路,所以每天的日子完全和第一次经历的今生的人没什么不同,没什么先知先觉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