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样的天幕上,只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照着人间的丑恶。

    虞木榕面无表情,看向凤姨:“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凤姨慌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姐饶命!老奴也是没法子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啊!”

    “可我,也只有一个祖母了。”虞木榕声音冰凉。

    她看着凤姨的眼泪,说不失望是假的,凤姨到底在虞府二十多年。

    她将凤姨交给全叔处置,仔细审问,追回田产,不得留情。

    吩咐过后,她一个人回了百芳苑。这是她从前的住所,从前……

    她摇摇头,再不去想从前,以后的日子才值得期待。

    一夜无梦,她沉沉地睡到了正午。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久了,即便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也远比她在东宫整日战战兢兢,要安心得多。

    管迎说,太子还有几日要忙,让她安心住下。她本也不急,便安心在房间休息,直到全叔来说,韩家少爷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上午了。

    虞木榕一怔,沉思了片刻后,决定出去看看。

    韩辛卫并非站在门口,而是在隔了一条街的对面。不敢走近,也不想离开。

    虞木榕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

    韩辛卫本来在出神,一个抬头,不知道她何时站在了门口,他慌张后退了半步,又苦涩地笑了一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向她走来。

    “娘娘。”他拱手行礼,虞木榕轻轻应了声。

    全叔站在一旁看着他俩,无奈地叹了口气,别人不知道详情,他却是清楚的。曾经,两家已经商量好了,绥远之战结束后,两家就把婚事定下来,谁曾想,老爷和少爷再没回来过。

    就连韩少爷也是九死一生,差点没救回来。

    “韩将军、娘娘,屋外冷,有什么话还是进屋说吧。”全叔打破僵局。

    虞木榕这才笑道:“是啊,进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