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璋瞥了一眼,面上不悦:“冯良娣既然已经睡了,就不必再起来了。”

    “殿下恕罪!”冯良娣面容慌乱,慌忙请罪。

    李明璋没有看她一眼,只温柔地牵住虞木榕冰凉的手,走进屋内。

    刚走两步,李明璋的脚却悬在了半空,迟迟没有踩下去。

    虞木榕有些奇怪,偏头一看,才发现地上有些许碎屑。她一惊,忙道:“太子恕罪,都是下人们懈怠。云怜,还不快打扫干净,脏了殿下的鞋,你赔得起吗!”

    云怜面露惊恐,连忙告罪,跪在地上用手将那些碎屑全部捡起,正准备扔掉,李明璋忽然喊住了她。

    “等等,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云怜有些犹豫,慢慢退了回来。

    李明璋只看了一眼,面上未曾有变,但声音冷了两分:“这好像是芙蓉糕?怎么掉在地上了。”

    虞木榕一时惊慌,立刻跪在地上:“殿下恕罪。”将赠送给太子的东西仍在地上,这是大不敬之罪!

    “榕榕,这是怎么回事?”李明璋沉默了一瞬,面色渐渐阴沉。他看着云怜手心的碎屑,忽然对虞木榕今日的“性情大变”产生了一点怀疑。

    虞木榕低着头不敢说话,李明璋脸色更加难看:“虞侧妃若是心有不愿,本王走就是了。”

    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春华宫内,一时间无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云怜亦被震慑,不敢说话。她害怕地咽了口吐沫,终于鼓起勇气,跪在地上高呼道:“殿下恕罪,这糕点是我们娘娘亲手做的,绝不敢有一丝不敬之意,这其中另有隐情!”

    “云怜,别说了。”未等云怜说完,虞木榕匆忙打断她。

    李明璋看见了她脸上的难言之隐,脸色却缓和了很多。不知怎的,他竟很希望这件事真的有隐情,而非木榕骗他:“云怜,你继续说!”

    见殿下未曾动怒,云怜这才吐了口气,说出早已练好了的话:“是,殿下。今晚娘娘用膳的时候,冯良娣忽然来了,因为下午的事,对着娘娘阴阳怪气了好一阵。娘娘没有同她计较,还将芙蓉糕送给冯良娣,可冯良娣不仅打翻了糕点,还说……”

    “说什么?”

    “说……说娘娘不自量力,还让娘娘小心自己的下场!”

    “放肆!谁给她的胆子,竟敢说这样的话!”李明璋怒极,大声呵斥!忽又想起了冯良娣和夏家的关系,哼着冷笑了一声,“狗仗人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