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木榕赶紧轻抚他的胸前:“殿下消气。妾身没受什么委屈,况且,已经习惯了。”

    “习惯什么?习惯了听狗叫?”

    虞木榕心中发笑,没想到素来严肃的李明璋竟也有嘴毒的时候,看来是今天晚上被夏家兄妹俩给气坏了。

    “殿下,别生气了,妾身不委屈。”说着,虞木榕将头转到一边,脸上分明写满了委屈。

    李明璋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膀,皱着眉沉声道:“管迎,传令下去。冯良娣既然不喜欢吃饭,从明日起,便禁了她的食吧。”

    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好像有千斤之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毫无反抗之力。他搂着虞木榕走进内殿,院内还依然能听见冯良娣哭喊的声音。

    若是以前,听见这撕心裂肺的哭声,虞木榕大抵还会心软,可如今只觉得人善被人欺:“殿下,这本是小事,况且冯妹妹哭得很伤心呢。”她故意向外看了一眼。

    李明璋没说话,轻轻瞥了眼管迎。

    管迎会意,悄悄退出门外,没多久,冯良娣便没了声音。

    “这下可清净了?”李明璋这才偏头,故意凑近她。英俊的面容尽在咫尺,他的嘴角轻轻扬起,全无半点往日的肃杀之气。

    虞木榕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别过脸去,闭上双眼,提醒自己,这只是这个男人惯会的把戏。今日他可以为了她惩罚冯良娣,明日也可以为了冯良娣惩罚自己,一切只看他的心意。

    她仍然是他手中待宰的鱼儿。

    “殿下。”虞木榕故意娇唤了一声,来掩饰自己心中苦闷。

    李明璋只当她害羞,明亮的眼睛弯了一下,牵起她的手慢慢走到床边。厚重的外衣脱下,只剩单薄的内衣,李明璋看了眼屋内的炭火:“内侍房已经送来了新的炭火吧。”

    她点了点头。

    “嗯。这帮奴才,一定不能轻饶。”他坐在床边,看了看屋内的摆设,和长乐宫比起来,要简单很多。

    他想起木榕从前在家中,定也是过着娇生惯养的日子,如今却这般简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明日,我让内侍房再送些东西过来。”他想了很久,才想起这么一句。

    虞木榕有些惊讶,未曾想到闺房之中的李明璋竟也会有这般局促地样子,原先想好的“奉承之言”、“承宠之话”竟也说不出口了。

    “不、不必了,库房还有些摆设,殿下若觉得寒酸,我明日便让丫头们摆上。”她看了眼素净的屋子里,也开始认真地回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