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特制的桃酥往宋礼书房走的路上,我心里仍然怀有一丝忐忑。

    尽管我自己觉得我光明磊落,提出的要求只是想帮朋友,可宋礼他不一定那么想。

    先前答应了帮赵云袭,可后来我意识到我想见沈岁也并不容易,其实以沈岁的性格,不可能不担心赵云袭的伤势,他不自己主动去联系赵云袭,有可能是沈王禁足他或者是其余的某些原因,其次,如果沈王他们真的有什么谋划,我这个宋礼夫人的身份恐怕也进不去沈王府,或者进去了也见不到沈岁,没办法告诉他赵云袭很想你这码事。

    但是宋礼可以。准确的说,他必然可以使出些手段,在不让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悄悄把我手里的信拿给沈岁。

    不过,他肯定会具体的问一些原因,而且即使知道了,他帮我的概率也十分微小,可是我还是想试一试。

    就让我利用一下吧,宋大人。

    踏进他书房的时候,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案桌前写着什么,有时候我觉得他根本不需要睡眠,一整天保持这个姿势都不会累。

    “真罕见。”

    他头也没抬的吐出三个字,语气很轻。

    “大人与我有约,不过贵人多忘事,我只不过是如约前来,做个守信的人。”

    直到我将装了桃酥的红漆八角盒放到他旁边,他才停了笔,微微偏过头,目光朝盒子飘了过去。

    我打开了盒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他起初没有说话,视线从我脸上扫过,又落进红盒子里,似乎是在品评这群桃酥的长相。

    我本以为他会再奚落我两句,不想他伸手进去,挑了一颗出来,直到咬了一口,都一言不发。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宋礼仍然没有对我的特制点心做出任何评价,而是跳脱的问了句别的,我微微张开嘴,一时间不适应能够立刻进入正题这件事。

    他撑起脸,姿态悠闲的看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啊,宋大人。”我无奈叹气,“这个,也确实不是完全没事。所以,您觉得这桃酥怎么样?”

    “有事说事,无事右转。”顿了顿,他又眯起眼,“或者,过来,陪我玩玩。”

    我毛骨悚然:“为什么要一直转移话题,我现在明明在问桃酥怎么样,这难道不算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