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本就松垮的领口便半敞开,露出大片雪白,锁骨上的小圆痣格外明显。

    宋岁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先是一愣,跟着立刻背过身,想也没想就把手里的衣服扔了过去。

    不重,但秦桑却骤然惊醒,吓了一跳,下意识望去,就看到宋岁掀起车帘出去,背对着她坐在外头,又驾起了马。

    秦桑抓着衣服坐起来,茫然喊了声:“哥哥?”

    “嗯,挑你喜欢的换上,”宋岁头也没回,“哥哥找个地儿,带你吃好吃的。”

    听了这话,秦桑便真坐在马车里,认真挑起了衣服来。

    宋岁买的这十件衣服的确不重样,颜色、款型都不重,一件比一件艳丽,一件比一件繁琐,俗称花里胡哨。

    秦桑看了半晌,颇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最后挑了件颜色最素的对襟襦裙。

    衣服挑好之后,秦桑又犯起了难。

    虽然她人是在马车里,可这毕竟是在大街上,周遭人来人往,车帘子也半透不透,她哪个好意思就这么换衣服?

    正为难间,秦桑突然感觉马车转了个弯,离开了喧嚣的街道,进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然后她就听到宋岁在外边说:“换吧,这没人。”

    这人,莫不是她肚里的蛔虫?

    秦桑这样想着,应了声“哦”,“谢谢哥哥。”

    坐在外头的宋岁嗤笑一声,没继续回应,只是听到里面的动静,自言自语了句:“还真他妈信我。”

    车帘并不隔音,里面传来衣衫摩擦的窸窣声,虽然不大,但不知为何落在耳朵里却格外清晰。

    宋岁背靠着门框,盘膝抱臂僵硬坐着,仿佛大院外头看门的石狮,他觉得这样不大自在,便随手从旁边的兜里拿出半块烧饼啃起来。

    然而咬了两口,他就吐了出来,大骂了一声:“真硬!”

    这么难吃的东西,秦桑是怎么吃下去半个的?

    宋岁扔了烧饼,继续抱臂干坐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