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霜月嗤笑一声,把衣服扔进盆里,颇有几分幸灾乐祸道:“我去给小姑娘送药了。哥哥你好好想想,一会儿怎么解释这破玩意儿吧!”

    霜月和宋岁在外头说话的时候,秦桑仍旧缩在小木榻的角落里思考着之后的对策。

    她抱着双膝,想着自个儿定是要下山离开这里的。

    可现下严二柱被打残了,他家里的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指不定还会借着严二柱舅舅在县衙的势力要抓她,她现在仅凭着自己,莫说是把玉佩拿回来了,能不能顺利下山都是个问题。

    可是若是再耗个几天,玉被送去了长安,她身世暴露不说,也对不住已经故去的母亲。

    毕竟那皇帝虽说是个负心汉,可母亲到底也没怨过他,甚至把他留下的那块玉佩当作宝贝,病成那样了,也不肯拿出来换钱治病,如果不把玉拿回来,秦桑怕母亲会在九泉之下怨她。

    正想得出神,霜月端着煮好的药进来了。

    跟宋岁不同的是,她进门前轻咳了一声提醒,等秦桑看过来,才慢慢走到她身边把药递过去,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温和道:“喏,喝吧,已经不烫了。”

    秦桑瞪大眼睛看着那比她脸还大的陶罐,迟疑问:“用、用这个喝?”

    霜月奇怪看她,“不然呢?”

    秦桑:“……”

    好吧,想来这个破地方,也没个条件,她想着霜月去别处给自己煮药,已经很辛苦了,便也不好意思提有没有碗之类的,双手接过药罐,小声说了句:“谢谢。”

    霜月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别过脸有些不自在地“嗯”了声。

    她看着秦桑双手捧着药罐,蹙着眉头小口小口地抿着药,不禁挠了挠脑袋,想了半天,只问:“那个……你怎么会晕倒在白水峡这边啊?”

    语气仿若是在问已经很熟的故人,全然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秦桑却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将口中微苦的药咽下去后,她才解释:“我们村里有户人家想抓我去给他们儿子做媳妇,我不愿意,就跑出来了。”

    “还有这事儿?”霜月皱眉,“那你娘呢?”

    “我娘……”秦桑低垂着眼眸,声音干涩,“她生病去世了。”

    霜月一愣,她先前完全不知晓秦桑母亲生病的事,骤然听到后,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