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严乔说完那句话就没再说什么了,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提。

    但宁舒能感觉到,他绝不是随口一提。

    宁舒在教室里巡视着,一边在心里琢磨严乔手臂上的文身。

    她了解过,现在社会的普遍思想就是,文文身很正常,并不像以前那样,文身是街头混混专属的。

    现在称之为艺术,是一种文化。

    很多普通人也有文身,有文恋人的名字的,有文宠物的,也有把去世的亲人照片文在自己身上的,等等很多。

    一个文身就是一段故事。

    宁舒第一次见到严乔的时候就在网上查过,青龙文身是什么意思,搜索结果显示,文龙的很多都是混社会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宁舒抬眸看了看站在讲台边的男人。

    他正低头看第一排一位同学的卷子,神情颇为认真,金丝眼镜反着光,那双眼睛明亮又沉静。

    她一直以为他的斯文儒雅是装出来的,这一幕竟让她看出了几分真。

    就好像,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胳膊上的那片文身才是多余。

    监考铃响之后,宁舒把收好的卷子理了理,放进袋子里,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严乔看了看宁舒递过来的笔,这学校是怎么回事,监个考要签那么多次名字。

    然后他拧开一支红色的钢笔,挤了点墨水在大拇指上,在宁舒的名字后面摁了个手印。

    宁舒惊呆了,这也可以?

    她能怎么办,只好装作没看见,总不能给他点个赞。

    “宁老师,故木受绳则直后面一句,金就砺则利,那个li是石字旁还是木字旁?”一个正在收拾文具的学生问道。

    宁舒看了他一眼:“石字旁。”

    学生叹了口气:“那我写错了,又得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