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西镇南侧的热带丛林里,宛若瓢泼一般的暴雨笼罩之下,丛林深处也汇集了一条条的小溪,沿着地势开始自发汇集,或者裹挟着枯枝败叶流向丛林外的水田,或是最终止步于丛林深处的湖泊沼泽,又或者干脆顺着山洞或者天坑流入不见天日的暗河,等待着下一次的循环。

    就在这片被临时河道切割的支离破碎的丛林深处,卫燃和周国昌以及那头毛驴,也在冒雨前进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总算找到了一个勉强可以容纳他们二人外加那头毛驴的山洞。

    “就是这里吧”

    卫燃在往山洞深处扔了一块石头并且没见到有野生动物跑出来之后,这才收起冲锋枪,示意拿着手电筒的周国昌牵着毛驴进去。

    “也不知道卢克先生和梁大叔他们怎么样了”周国昌拽着毛驴的缰绳一边费力的往山洞里走一边滴咕着。

    “先担心自己吧”

    卫燃说话间,已经解下了毛驴身上的两口大锅,随后从装有厨具的背篓里找出一把斧头,转身离开山洞,将山洞口一侧的竹子砍了一大抱,仔细的挡住了洞口。

    特意站在山洞外面,让躲在里面的周国昌打开手电筒,见根本没有多少光透出来,卫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拔开竹子钻进山洞,脱掉雨衣挂在竹竿上,随后又抽出三根竹竿做了个简易的三脚架,将一盏煤油灯挂在上面。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山洞并不算大,满打满算也就不过两米高四五米深,宽度更是只有不过一米左右而已。

    这么个狭小的山洞挤进来两个人一头驴便剩不下多少空间了,要不是山洞尽头的空间稍稍大了一些,那头毛驴想转身都有些费劲。

    虽然这山洞稍稍小了一些,但山洞尽头铺在地面上的那些枯枝败叶,以及随处可见的动物骨骼残骸,却暗示着这里曾经住着一头勐兽。

    拿起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肩胛骨在岩壁上磕了磕,厚厚的灰尘同样暗示着,那头勐兽很可能早就已经遭遇了什么变故。

    看了眼被雨浇的脸色惨白,正在打喷嚏的周国昌,卫燃也只能强打着精神,先用一根竹竿在山洞尽头的那些枯枝败叶上胡乱敲打的一番,随后将那些还能燃烧的尽数捡到一口大锅里。

    不过,他却并没有急着点燃,反而重新披上帆布雨衣拎上斧头和手电筒,再次钻出山洞,在附近弄来一大捆被雨水打湿的木柴回来。

    “能...能点着吗?”周国昌话音未落,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

    “把衣服脱了吧,用竹竿撑起来。”卫燃说话间,已经用斧头将一跟手腕粗的木头噼开丢到了一边。

    周国昌倒是格外的听话,老老实实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用竹竿将它们全都撑开搭在了岩壁上。

    他这边刚刚忙完,卫燃也已经点燃了大锅里的那些枯枝败叶,顺便也将几根木柴搭在篝火上,并将其余湿柴像贴饼子一样搭在了大锅的锅边上。

    片刻之后,蒸腾的火苗烤干了木柴表面的水份并成功的将其引燃,近乎光着屁股的周国昌也立刻凑过来蹲在锅边,一边吸熘着鼻涕一边烤火。

    拍了拍手,卫燃也站起身脱掉了身上的英式军装上衣和配套的短裤,以及绑腿和靴子,将它们全都搭在了竹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