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骤降的沙漠上空,冷冽的月色提供了仅有的照明,一座沙丘的阴影里,卫燃瑟缩在残存着余温的沙土里,借助着望远镜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百十米外的菲利克斯与充当苦力的幸存者莱昂。

    虽然因为单薄的衣服让卫燃冷的够呛,但他却选了个好位置,此时此刻,残月正位于他身后的夜空,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望远镜会反射任何的光线。

    同时,他藏身的位置也恰好被一座沙丘的阴影笼罩,所以只要他不破坏沙丘腰线的轮廓,就不用担心被发现。

    借助望远镜放大的视野里,自始至终都端着枪走在后面的菲利克斯也招呼着莱昂停在了一座仅有不过十米高的石头小山脚下。

    或许是因为常年的风沙侵蚀,这座本就不高的石头山如今的造型活像一朵发育不良的蘑菇,细细的腰身顶着巨大的脑袋,似乎只要再刮一阵强风,就会让它掉了脑袋似的。

    偏偏,在这座小山的山脚,竟然还生长着一圈稀疏的沙漠灌木,以至于即便百十米外的卫燃,都忍不住把这座小山的形象和某种传宗接代的玩意儿联系到了一起。

    在卫燃的窥视下,同时也在菲利克斯的武器逼迫下,莱昂不情不愿的拖着放在长条椅子上的黄金停在了山脚的位置,徒手在松软的沙地上挖出了一条勉强可以埋住黄金箱子的沟槽。

    “菲利克斯,我们可以合作的。”莱昂一边将装满金砖的箱子推进挖好的沟槽里一边尝试着服菲利克斯,“我们只要从那位领航员的嘴里问出”

    “这些黄金是属于隆美尔将军的”

    菲利克斯不等对方完便纠正道,“任何人都无权私自占有,它们将会被运回国内,帮助我们赢得战争。”

    背对着菲利克斯的莱昂撇撇嘴,几次暗中抓住了一把细沙,最终却因为胆怯,还是老老实实的完成了埋藏黄金箱子的工作。

    “我记得你们的团队里有个比利时人?”菲利克斯带着莱昂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是陷进流沙里的那个吗?”

    “不是”

    莱昂不情不愿的答道,“掉进流沙里的那个似乎也是个德国人,你的那个来自比利时的勘探师已经死了,就是他杀死的你手下那两名士兵。”

    “他叫什么名字?”菲利克斯继续问道,全然没有发现离着他们不过十几米的一片阴影里,正藏着那个“已经陷进流沙里的人”。

    “哪个?”

    莱昂反问道,“掉进流沙里的好像叫维克多,他也是个勘探师,是一个多月前才派到营地工作的。”

    “另一个呢?”菲列克斯像是闲聊似得问道,“那个杀死了我两名士兵的比利时人叫什么?”

    “劳斯”

    莱昂带着一丝丝的嘲讽问道,“怎么?你打算审判他的家人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的家人恐怕早就被你们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