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根本不认识的村民一起陪着尼古拉过完了90岁的生日,顺便拍满了好几个胶卷。第二天一大早,两辆装满了行李的卡车跟随着卫燃驾驶的越野车离开废弃学校,在几乎所有村民的送别中开往了喀山的方向。

    崭新的越野车里,开车的人变成了季马,而卫燃和尼古拉则坐在仅有的两个乘客座椅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这一周在红旗林场的学习内容以及卡尔普对他未来的规划。

    除了中途在萨拉托夫短暂停留吃了一顿迟来的午饭之外,等他们赶到伏尔加格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坚持要乘车过来的尼古拉此时也格外的疲惫,他毕竟已经九十岁的高龄,即便身子骨不错,但长达十个小时的车程对他来说仍旧是不小的负担。不过在看到路对面被灯光照亮的祖国母亲雕像时,这位经历了二战之后又投身冷战的老人却又变得格外兴奋。

    执意拒绝了卫燃邀请他先去不远处的旅行社休息一晚的建议,尼古拉兴致勃勃的推开自己买下来的独栋木屋大门,楼上楼下的转了一圈之后,亲自从车上搬下来一个旅行箱送了进去。

    卫燃和季马以及另外两名小混混相互对视了一眼,认命的从门口的卡车里,将那一箱箱的行李全都搬进了房子。

    一番忙碌,等他们搬完了最后一箱东西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几乎就在季马把仍旧放在卫燃工作室里的那辆老哈雷骑过来的同时,阿历克塞也带着几个保温饭盒,循着地址开车赶了过来。

    趁着尼古拉和季马等人吃晚饭的功夫,阿历克塞教授将卫燃拉到一边,用汉语低声问道,“那个老头儿什么来历?”

    “上次那门ZIS-3反坦克炮牵连出来的幸存者”

    卫燃用下巴指了指门外的越野车,“我在喀山准备继续读研的事情,尼古拉先生帮了不少忙,连那辆车都是他送给我的。”

    “你小子的运气可真好”阿历克塞教授神色古怪的嘀咕了一句。

    “以后可能还得麻烦小姨和您多照顾照顾尼古拉先生”卫燃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已经没有什么家人了,而且都已经90岁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阿历克塞教授嘴里冒出小姨的口头禅,“反正只是添一双筷子的事儿。”

    “你那边呢?工作怎么样?”卫燃转移话题问道。

    “被你说中了”

    阿列克塞教授的脸色顿时变得格外苦涩,“那个混蛋亚历山大竟让想让我把他那座博物馆里的每一件收藏品的来历都调查清楚。”

    “早就说不要给资本家打工”卫燃毫无怜悯之心的提前堵死了阿列克塞教授,“先说好啊,我可不会去帮忙的,就算是有工资也不去。”

    “你个混蛋!”阿历克塞教授不轻不重的在卫燃脑瓜顶上敲了一下,随后朝一边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我在工作室等你。”

    卫燃点点头,等阿列克塞教授驾车离开之后,这才转身加入饭局,一边给季马等人介绍摆满桌子的华夏菜式,一边填饱了肚子。

    吃过晚饭收拾好了保温饭盒,卫燃告别尼古拉和准备休息一晚再回去的季马等人,开车回到了百十米外灯火通明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