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卫燃暗自从医疗箱里取出了十支他们根本没有配备的青霉素,又把食盒里所有的士力架全都拿出来统统装进了包里,顺便也把整个猎人小屋里里外外逛了一遍。

    这栋由原木搭建的猎人小屋虽然面积不大,但配置却足够齐全,除了有个漏风的简易厕所之外,还有个并不算大的杂物间,里面除了各种兽夹和一大桶将近20升的煤油之外,还有一个落满灰尘的雪橇车。

    除了这些意外之喜,在杂物间的地板下面,竟然还有个足够深的地窖,按照马克拉的说法,这个地窖一直挖到了冻土层,是他们夏天来这里打猎的时候,用来保存猎物的,即便夏天最热的时候,地窖里也能维持零下的温度。

    简单将猎人小屋逛了一遍,等到贾森医生把切成块的狼肉和几盒德军配发的罐头丢进锅里煮上,马克拉父子已经把他们那门宝贝似的反坦克武器抬进猎人小屋里,将其分解成零件仔细的擦拭着。而卫燃则接替了卡尔的工作,一刻不离的守在仍旧昏迷的科农身边。

    “你们哪弄来的这种过时武器?”那位年轻的德军战士弗洛里坐在马克拉铺开的熊皮毯子边上,朝不远处的卫燃好奇的问道。

    “你们撤退的时候留下的”马克拉听完卫燃的翻译,语气平淡的给出了答案。

    弗洛里伸手拿起压满了子弹的巨大弹匣,只看了一眼便嗤笑道,“你们拿错了,这些弹匣里的是训练弹,实心弹头,凭这种金属块儿可打不穿装甲。”

    “我知道那是训练弹”

    马克拉接过弹匣,“维克多,转告我们的朋友,我们本来就没打算朝他们开枪,否则就带穿甲弹了,而且这支反坦克枪,如果他们用的上,也可以随时收回去。”

    贾森医生诧异的抬起头,稍作犹豫后索性起身走过来看了看并和弗洛里做了一番确认,直到确定弹匣里装的确实是训练弹之后,这个一脸严肃的中年人用熟练的芬兰语歉意的朝马克拉说道,“我的朋友,之前是我误会你们了,您和您的伙伴依旧忠诚于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们依旧是朋友不是吗?”马克拉语气平淡的反问道。

    “私下里,您确实依旧是我们的朋友。”贾森医生叹了口气,“但你这样做背叛了你们的祖国。”

    年轻的卡尔接过话茬,浑不在意的说道,“只是背叛了苏联的斯大林先生而已,反正那个还没有烟斗高的矮子又不会来这种鬼地方查看我们的反坦克枪弹匣。事实上,他可能连操纵雪橇车都不会,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不得不承认毒舌卡尔在科农苏醒之前颇受欢迎,他这一句话在被贾森翻译成德语之后,立刻让所有还清醒的人全都笑出了声。

    “卡尔是吗?”

    一贯严肃的贾森医生笑的直拍桌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这是我在芬兰两年来听过最好笑的一句话。”

    卡尔放心手里的绒布,一脸谦虚的说道,“贾森先生,这也是我在芬兰的19年来听过的最真诚的赞美。”

    “告诉卡尔,他该去做个喜剧演员的,就像卓别林一样。”

    弗洛里用力拍着卫燃的肩膀说道,“虽然卓别林那个矮子经常嘲讽我们的圆首,但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个喜剧大师!”

    说道这里,弗洛里还站起身,学着卓别林样子,拄着个虚拟的手杖走了几步。这下,即便不用卫燃翻译,马克拉父子也立刻跟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