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止这样”

    珍妮欲言又止的看着卫燃,犹豫片刻后问道,“维克多,你真的救过黑人士兵?”

    “真的救过”卫燃抬头看着对方,“有什么问题吗?难道希波克拉底誓言是说给狗听的?”

    珍妮护士翻了个白眼,“我虽然同样对黑人没什么好感,但并不觉得你做的有什么错误,不过恐怕有些白痴不这么想。”

    “比如某个宪兵?”已经大致猜到些什么的卫燃直来直去的问道。

    珍妮护士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直白的暗示道,“准确的说是某个一直对有色部队的态度非常极端,而且不久前还被你们的好朋友马歇尔打断了鼻梁骨的宪兵队长。

    维克多医生,我不想去评价谁对谁错,昨天和前天你对战地医院的巨大帮助,所有医生和护士都不会视而不见。但我觉得你要做好准备,恐怕他们不止是想让伤员们知道你救了黑人士兵这么简单。”

    “无所谓”

    卫燃浑不在意的脱掉染血的手术服丢进了赃物筐,顺手捡起不知道从谁的裤子上剪下来的一节裤腿,将其撕开摊平之后,不紧不慢的摘下头盔,用这块带着血迹的布料替换了原本用来盖住头盔上那些红十字的袖箍。

    “看来你已经猜到会发生什么了”珍妮无力摇摇头,却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我本来就是个医疗兵,去前线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说话间,卫燃已经重新把头盔戴在了头上。

    还不等珍妮护士说些什么,昨天转移到这里的时候,在卡车上认识的那位中年医生哈里森已经一脸愤怒的走进了手术室。

    “维克多,我很抱歉。”哈里森拍了拍卫燃的肩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关系”

    卫燃接过珍妮护士递来的医疗包跨在肩膀上,“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没关系的,在这里和在前线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兽医维克多”

    哈里森极为正式的抬手行了一个军礼,语气中带着愧疚做出了承诺,“活着回来,我保证明天的时候你就能继续在战地医院工作,就算是盖格少将来了,也不会再把你派到前线去。”

    “没关系”

    卫燃敷衍的回了个并不标准的美式军礼,“被皮肤颜色蒙蔽双眼的白痴以后还会有的,而且只会越来越多,所以不用这么在意,再说了,这里可不一定比前线安全。”

    说完,卫燃便施施然的走出了手术室,看都不看一眼在不远处站岗的那名宪兵,跟着两个担架兵冲向了相距不过几百米的前线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