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说说你想问的历史问题吧。”坐在洗手间门口的谢尔盖问道,“如果我答不上来,还可以趁着你帮我给它们洗澡的功夫想想该怎么感谢你。”

    “那些事情不急”

    卫燃一边用刷在给这只小绵羊的身上打泡沫一边问道,“谢尔盖先生,您平时都是自己生活吗?”

    “还有这些小家伙”

    谢尔盖像是把初次见面的卫燃当成了忘年交的老朋友一样温和的说道,“我的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女都要比你大一些,他们每周都会带着孩子来看看我,这些小动物也是他们的孩子养在这里陪我的,平时还会有保姆每天来帮我做饭。”

    “看来您的晚年生活很幸福”满手泡沫的卫燃由衷的说道。

    在和谢尔盖的闲聊中,卫燃认真的给两只绵羊一只狗子,以及那只因为过分的好奇心钻进洗手间看热闹的大肥猫全都洗了个澡。

    等他忙完之后已经到了中午的时候,提前赶来的保姆也做好了一桌可口的饭菜。

    陪着谢尔盖吃过了午饭,重新坐在沙发上的卫燃这才从公文包里拿出了那张大合影递给了对方,“谢尔盖先生,这是我在柳班意外找到的一张合影。我用了很长时间寻找知道这张合影背后故事的人,最终才在朋友的帮助下找到了您,据我所知,您的故乡似乎就在柳班附近。那么,您知道这张合影是来自哪里吗?”

    谢尔盖接过合影看了看,随后哆哆嗦嗦的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副老花镜戴在了脸上。

    许久之后,谢尔盖又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支看起来很有年头,而且卫燃格外熟悉的钢笔,只笔帽指着合影里最前排的一个小孩子说道,“你没找错人。合影里的这个孩子就是我。”

    “这是您?”卫燃故作惊讶的问道。

    谢尔盖笑着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从游击队村找到这张合影的吧?那个村子里有不少家庭应该都有这张合影,但还记得这张合影背后故事的人可不多了。”

    “确实是从游击队村找到的”卫燃激动的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全然没有提及自己从没去过游击队村的事实。

    “这张合影是在1942年拍下的”

    谢尔盖摘下老花镜,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怀念回忆道,“那时的游击队村还是一片原始森林,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这个村子是由游击队员们建立的,当时啊,我还是个孩子呢,甚至连正式的游击队员都算不上。”

    在谢尔盖慢悠悠的讲述中,卫燃也忍不住回忆起了自己亲身经历的一切。

    只不过,和他的经历略有出入的是,谢尔盖的回忆里,他们那里并没有去过什么记者,甚至就连那张照片,都是用吉安娜老师的相机拍下的,而在吉安娜老师牺牲之后,那台相机也跟着萨沙医生一起走向了战场,并最终不知所踪。

    “1943年的时候,我被阿丽萨驾驶飞机送到了后方,然后又坐火车去了图拉,在那里读完了大学之前的所有课程之后被送到了莫斯科继续学习。”

    说到这里,谢尔盖从兜里拿出那支带着岁月痕迹的钢笔说道,“这是吉安娜老师送给我的礼物。从1943年开始到今天,我一直随身带着它。每当我有所懈怠的时候,都会想起吉安娜老师,想起那些游击队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