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里面住的大多都是不受宠的嫔妃和宫女,而那些女伎和女工则是住在掖庭的北面,暴室的东面,跟刘病已的寝室挨得很近。

    她们快走到女伎的宿舍,只听到那位叫玉梅的女伎对着如意道“如意你先去休息吧,刚刚在练舞时出了一身汗,我想再去淋浴。”

    “好的姐姐,我先去休息了。”

    如意便走进宿舍去休息,玉梅便去了淋浴室淋浴。淋浴室就夹在女工女伎宿舍和暴室之间的一排树林下面,是淋浴室,其实就是几间破房子,又在宿舍最北边,那里很是昏暗。

    刘病已一听玉梅要去淋浴,好奇心驱使他悄悄跟在她后面,想看看她是怎样淋浴。淋浴室比起宿舍矮些,房顶与墙壁之间不是很密闭,留有很多空窗,于是刘病已便拿起一块石头垫脚,刚好脑袋够着空窗,往下一看,借着窗外的月色,依稀可以见到里面的光景。

    只见玉梅提了一桶清水进来,便开始宽衣。那玉梅是一舞伎,身段极好,虽已经二十好几,不过仍似少女般,肤如凝脂,冰肌玉骨。玉梅宽衣后便将长发盘起,用瓢子舀起桶里的清水,便从肩膀处往下倒。估计是由于气闷热的缘故,或者有其他的缘由,只听到玉梅每倒一次清水,便发出一身呻吟,像是很享受的样子。

    正处在发育时期的刘病已,看到眼前的情景也被惊呆了,原来女饶酮体就是这样。虽然月色朦胧,未能清清楚楚地看地玉梅的酮体,但有时朦朦胧胧才会让人产生遐想。当然对于才八岁的刘病已来,也没什么遐想,纯粹就是好奇。

    玉梅很快便淋浴完,回寝室休息,周围又剩刘病已一人。刘病已又跑到池塘边的柳树下坐着,气还是闷热,还是没有凉风,周围满是鸣蝉声和蛙声。

    刘病已开始怀念起医馆的日子,一到夏夜晚,他们几个人便坐在井纳凉,大家都围在一起听公孙彧讲故事,讲那些他们根本没有听过的故事,可是现在只有他一人,还有谁来给他讲故事呢。

    今晚第一次见到当今皇帝刘弗陵,之前听公孙彧讲起这位少年皇帝乃是他祖父的弟弟,按辈分来,应该比他大两辈,可是他今晚却看到的皇帝跟自己差不多年纪,还有见到他好像也是很烦恼的样子,看来这个皇帝也不是就很快活吧。

    宫里原来是这么无聊,这么寂寞,那公孙叔叔为何还要送我进来呢?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刘病已开始有点埋怨公孙彧,不过懂事的他马上又想了过来,应该不会啊,公孙叔叔平常待我那么好,还有素素姑姑,还有卿姨和平君,还有伏芝和张央两位哥哥,他们个个都待我好,估计是他们让我进宫是为我好吧。

    我一定要懂事,要忍耐寂寞,要忍耐一切,这时刘病已捡起一块石头向池塘中央扔过去,只听到“咕咚”一声,平静的池水便开始泛起涟漪。

    这个夏确实很热,白太阳猛烈晒着,晚上也是一样闷热。当然夜晚闷热有个好处便是大家会聚集在掖庭的后院池塘边聊,这时就是刘病已最快乐的时分。

    今晚又是一个繁星点点的仲夏夜,丝丝凉风吹拂,池塘边柳树下,已经坐满了劳作一的女工女妓们和一些做苦力活的侍者。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池塘边鸣蝉嗷嗷叫,青蛙呱呱响,真是听取蛙声一片。刘病已也坐在他们当中,听他们拉拉家常,讲一些宫中的八卦。

    夜色渐晚,那些女工女伎都去休息了,池塘边只剩下几个喜欢八卦的老侍者仍在高谈阔论着。今晚明月当空,清风徐徐,这时倚在树边的那位瘦高个子阴声怪气地道“老高,你在长公主那边侍候,消息应该多些吧,听新进宫的上官婕妤才五岁,是左将军上官桀的孙女,大司马大将军霍光的外孙女,是不是真的啊?”

    那瘦高个子姓白,那些老侍者们都喜欢互相用老字加姓来称呼对方,因此人家叫他老白。老白和另外一个叫老窦的侍者就是之前跟刘病已同一寝室的两个侍者,因他们两个做事比较细心,因此张贺也吩咐他们平时负责照料刘病已。

    那位叫老高的是在椒房殿侍候长公主的一个侍者,趁今晚闲着便跑来找他们两个拉话,他们三个是老乡,也是同一批进宫做侍者。

    此时老高听老白在问,便压低他那鸭公声的嗓子道“老白你的消息可灵通,上官婕妤才进宫几,你们便知道。”

    “宫里的事那一件老白不知道啊,他经常跑去宫女堆里去探听,整跟着这些宫女后面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