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舌草,一般在小溪边有。”

    公孙彧早上在赵河边走的时候,留意到河边长有很多这种草药,于是说道:“赵河边上有,我早上路过时见过,我这就去帮你采些回来。”

    公孙彧忙带着玉儿一起到赵河边上采摘蛇舌草,采完后再捣碎敷在白衣男子的伤口上,那白衣男子毕竟是练武出身,体格强壮,很快就可以坐起来,只见他不苟言笑,凛若冰霜?,乌黑深邃的眼眸,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神情。

    “多谢小兄弟的照料,看你不像本地人氏,敢问尊姓大名,何方人士?”

    “小弟公孙彧,齐国人氏,本去长安投亲,路过此地时遭一伙强盗抢劫,不幸落难于此,幸得赵姑相救,在此养伤,有幸又遇到大哥,今后还请多多帮忙。”

    听完公孙彧介绍,白衣男子哈哈大笑道:“看来我们都是一样,落难于此,幸得师妹搭救,我乃赵国人氏,姓江名齐。”

    白衣男子就是江齐,赵国邯郸人氏,少年时出来闯荡江湖,曾拜北邙山无妄子为师,在那学习岐黄之术,精通针灸,后因家中老母去世,老父催其返乡,便辞别师父和众师兄弟,返回老家邯郸。

    赵姑也在北邙山无妄子那边学道,跟江齐可以说是同门师兄妹,不过她是跟无妄子的夫人谈夫人学修道之术,善用符咒做法,驱鬼辟邪。

    北邙山无妄子就是张无妄,乃汉初三杰张良的曾孙,平素喜爱黄老之道,因无心出仕,便效仿其曾祖上山修炼黄老之道。在北邙山之巅的翠云峰,砌起太极八卦炉,以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方位,调动天、地、水、火、雷、山、风、泽之灵性,巧运内外相济之理,修炼仙丹,又精通岐黄术,和夫人谈夫人一起广收门徒,传道授业。

    晚饭过后,赵家村的上空已是繁星点点,阵阵凉风从后山吹过来,令人心旷神怡。江齐与赵姑坐在草房草地上,述说各自离别后的事情,公孙彧和玉儿也围坐旁边,静静地听他们讲述。

    只见江齐说道:“师妹,记得当年我们在北邙山学艺时,师父师娘最喜欢你,说你天资聪慧,悟性极高,他老人家还专门传授辟谷术于你;辟谷术乃是师父的先祖留侯在黄袍山得赤松子所传的,他也很少外传,师娘也将她的修仙术悉数传与你,看你中午赶跑那帮家伙,就知道你现在法力已经是炉火纯青。”

    江齐中午看到赵姑略施点法术,就将那伙人吓跑,知道她现在的法术运用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听到江齐在赞扬自己,赵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道:“过奖了,师兄,当年你没有学习师父的修丹术,也没有学他的术数,而偏喜欢学习他的岐黄术和剑术,特别是在针灸方面,得到师父的精髓,确实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我们虽是同门,但各自都学习各自喜爱的东西,而师父师娘他们也是毫不保留地传授给我们,师恩难忘啊!”

    “是啊,师妹,我也特想念他们,有时在梦中都会梦到师父师娘敦敦教诲的样子,醒来已经是泪湿枕巾,你是几时下山,怎么在这里修炼呢?”

    说到这里,江齐的眼睛都已经湿润,听到江充在问她的往事,赵姑也娓娓道来。

    “说来话长,齐哥,大概五年前吧,就你走后的第二年,家里就发生了变故,我自小父母双亡,只有兄妹两人相依为命,大哥本在长安城做一小吏,因犯了法,被处以宫刑,入了黄门,遭此变故后,嫂子和侄女无依无靠,便上山来找我,我本想送她们回老家后再上山修炼,谁知一回老家,嫂子便撒手人寰,家兄也于前两年过世了,留下侄女孤苦伶仃的,于是我改变主意,留在老家与侄女相伴至今,想不到今天可以见到师兄。”

    赵姑说到这里也是眼眶通红的,而她的侄女玉儿更是泣不成声。

    “原来这里就是你的老家河间。”

    江齐望着星空,指着夜空中的群山和弯弯曲曲的赵河问道。

    “是的,这里与信都郡交界,以赵河为界,我们这个村都姓赵,叫赵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