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嘉苓快步走出。

    电话那头声音还在继续,蒲嘉苓忍了又忍,终于找到个适合说话的位置。

    她停下来,深吸口气:“怎么找到我号码的?”

    那边声音嘈杂。

    “你换个安静的地方说话。”蒲嘉苓一字一顿地说:“听不清我就挂了。”

    好像听到声微弱的嗤笑,蒲嘉苓捏起拳头,几秒之后松开。

    电话那头终于安静下来了。有很轻微的打燃火机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血浓于水,”那头的人嘶哑地说,“纽带断不了的……”

    蒲嘉苓打断他:“直接说事,我很忙。”

    “……”

    他可能深深地吸了口烟。

    “号码……是找你舅舅要的。”

    “他们不见我,我就只能过去找他。”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世界变得好快啊。我十几年不见天日,出来都跟社会断节了。”

    蒲嘉苓太阳穴青筋突起。她捏紧手机:“你做什么了?”

    “……”沉默,“能做什么呢?我现在很安分。”

    蒲嘉苓站在原地,强迫自己稳下心神。

    她沉声:“舅舅见你了?”

    “一开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