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不由坐直了一些,“谷种?”

    周立重点头,将他们家在京城种试验田,前后试验了六年的事情说了,还拿出了他的本子,道:“现在的谷种是目前留种性能最好的谷种,大人,要不要试试看?”

    县令:“……你胆子够大呀,这样未曾经过朝廷核验过的种子,你可知一旦推广到地方会有什么后果?”

    要是一切顺利还好说,要是粮食歉收,那是人头落地的大罪啊。

    周立重忙道:“也没有很多谷种,选一些田地多的农户,一户分上一二亩的种子便可以了。这些谷种是我们经过试验的……”

    “你可知种地不仅仅是种子的问题而已,”县令打断他的话,道:“其中还有风雨阳光的问题,一旦风不调雨不顺,你那种子就是再逆天也长不好啊。”

    “可世间大多数的百姓愚昧,并不知这些原因,他们只会觉得是因为换了种子,所以才歉收。”

    周立重:“……大人,一家一户又不是只种新谷种而已,若是风不调雨不顺,那歉收的肯定不只是新谷种,都歉收,百姓们也都是有眼睛、有良心的。”

    他们又不是傻子,真是风雨的问题,谁还能看不出来?

    “那要是就是新谷种的问题呢?”

    周立重张口结舌,找不出反驳的话来,他只能挠挠脑袋道:“反正我相信我家的新谷种的。”

    县令就挥了挥手道:“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且之前的稻谷是在京城一带种的,谁知它能不能适应我们罗江县的水土环境?我不能让百姓们冒这个风险。”

    周立重有些惋惜,只能暂时压下这件事,但是一回家就和周三郎道:“三叔,县令不相信我,我们家自己把种子都种了吧?”

    周三郎:“……你烧了?我们家的地虽然不少,但也不可能把这些谷种都种了呀。”

    他们其实已经留出一半的田,打算用来种新谷种,剩下的才是用去年周三郎自己留的种子。

    周立重想了想道:“劝一劝村里的人?”

    周三郎就挠了挠脑袋,“那等回家我和村长他们说一说。”

    周二郎高高兴兴的从外面进来,和周立重道:“我在街尾买了一个院子,回头收拾收拾就能搬进去了。”

    周立重张大了嘴巴,“二叔,你真买房子了?”

    他有点儿着急,“我也不会在县城里留太久啊,小姑说了,等秋末收成出来,我就要回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