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口琴在手,叶湘伦迅速回复了自信。在两人商量着何时逃离此地时,叶湘伦阻止道:“既然‘绿竹翁’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暮光琴师,我们何不请求他为叶辰医治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还是叶先生考虑的周到!”穆姑娘也是惊喜的附和道。

    “可是,我们冒用了绿竹翁弟子的身份,让他老人家知道,还会答应我们的请求么?”在两人激情满满之下,叶辰却沉默了一会儿,浇了盆冷水道,“再说,这两位琴师的主人花了这么大工夫还要小心翼翼的恳求,他又怎么会轻易答应为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医治呢?”

    叶辰的话不无道理,穆小姐听后沉默不语,叶湘伦则一脸乐观的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他不肯呢?”

    “对啊对啊,暮光琴师原本就很难寻得,绿竹翁既能开宗收徒,实力定然在三星以上,叶辰先生身上的伤痛在他面前,定然能够痊愈的!”穆小姐接口自信的道。

    穆小姐说毕,众人把目光聚焦到叶辰的手足之上,叶湘伦发现,叶辰由于脚筋已断,整个双脚如同挂在脚踝上一般,或许是这几天的长途跋涉,一双布履早已磨破,裸露出来的脚掌毫无血色,捆绑在拐杖上的双手,更是生满浓疮,让人不甚心疼。

    叶辰在注意到两人在观察他的手脚时,似乎勾起了他压在心底的仇恨,仰面眺望着远方,嘴角微微抽动之下,似乎能隐隐听到他牙齿咯嘣咯嘣的声音。

    “既然如此,那就听叶先生所言,我们就留下来试一试吧!”沉默良久后,叶辰终于吐言道。

    叶湘伦知道,激励叶辰积极就医的理由却是仇恨,他和穆小姐虽然深表心痛,却无法劝说,只能默默策划起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叶湘伦和叶辰商量,若想和绿竹翁会上一面,必须和他们的金主打好关系,也就是说,他们目前所要做的,就是和这两位琴师搞好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在身份拆穿之后,尚有一丝希望。

    达成共识之后,叶湘伦决定趁着天黑之前所剩的时间,为两位琴师搭造竹屋,做一些筹备工作,因为搭造竹屋是两人目前最在意的事情,为此,他还特意让叶辰和穆小姐亲临现场,但愿让两位醉鬼醒来之后,对二人多些好感。

    在三人拿着图纸研究了半天之后,终于确定先做裁竹之事,裁竹就是把成品的竹材按照工程所需的尺寸,裁成合适的段,因为筑造竹屋所需的竹材长短不一,而竹材数量有限,所以要尽量计算好所需的长度,以致不浪费每一根竹材。

    在三人拿着矩尺量了半天之后,终于算好了合适的取点,在叶湘伦的号召下,一众野人在拿着竹刀,在叶湘伦事先画好的位置裁截,裁好的竹料在另一批野人的搬运下分批堆砌。

    不知不觉日已偏西,擦了把额头的汗珠,叶湘伦见众野人分工明确井井有条的劳作着,内心始有一些安慰。

    “两位师兄,怎敢劳您二位大驾,这样,还不如干脆在师弟脸上打几巴掌来的舒坦!”不知何时从木屋中走出的师兄琴师,揉着朦腥的醉眼慌忙向叶辰两人走来。

    “兄弟不必客气,大家同为师傅办事,来到这里便不分彼此,做哥哥的不知道两位兄弟的酒量,耽误两位哥哥的差事,实在罪过之至!”叶辰故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双臂抬起那条残废的脚放在竹凳上,满脸诚恳的道。

    “哥哥有伤在身,还这样……唉!”说着那名师兄琴师悲愤的叹了口气,连忙拍醒伏桌大睡的师弟琴师道,“师弟,快醒醒!”

    “啊?我怎么睡着了!”被猛拍几下惊醒后的师弟琴师,惊慌的左右张望了几下,捂着仍旧昏沉的脑袋,“真是该死,还请两位师兄降罪!”

    “两位兄弟连日操劳,做哥哥的本该分担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叶辰把师弟琴师扶起轻拍肩膀道。

    师弟琴师这才意识到筑屋的工期迫在眉睫,连忙从怀中翻找图卷,四下而望,才发现图卷早已握在叶辰手中,师弟琴师激动的两侧已经堆砌成山的竹料后,感激涕零的道:“师弟身体不适,还这般为我师兄二人着想,你真是我二人的亲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