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她很可怜,娘,如果你真的可怜她,倒不如收她做干女儿,从今以后我也多了一个妹妹,不是吗?”

    阿牛高兴地望着阿嬷,心中为自己的机智而骄傲。

    阿嬷怔忪一下,想要开口却又止住了,千言万花到了嘴边化为一声叹息。心中暗道:她这个傻儿子,还真是个愣头青,怎么什么都不明白,却又什么都明白。有时候,连她这个当娘的都无法帮助他。

    “阿牛,你先把伤养好吧,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阿牛点点头,眼看着就要躺下,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立即又坐直了身子,表情极为认真地说:“娘,这次多亏了苏公子,等我身体好些,一定要再次向他致谢。”

    “娘知道,娘心里也感激他。你今天受伤,娘心里很心疼,但娘谁也不怪,阿牛啊,你就好好养伤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多想,娘去看看萧雨,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去叫门口的两个丫头。”阿嬷一脸慈祥,扶着他慢慢躺下来,有体贴地为他掖好被子。

    听了这话,阿牛才放心下来。目送着阿嬷出屋,这才疲倦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花园内,俞沧澜和苏柏庭边喝酒边谈论各自发展的近况。

    俞沧澜一杯清酒下毒,招来侍卫,在月下舞了一套剑法。眸子越发地清亮起来,身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我倒是羡慕苏兄远在边疆,自由自在。”他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苏柏庭发掘出他的不对来,再加上今天的所见所闻,心中也隐约猜到什么。

    于是,他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沧澜,人身上有各自的使命和责任,你我身份不同,自然生活也不同。看你一晚上都愁眉不展,可是公务上有些难办吗?”

    俞沧澜长叹一声,无奈地摇头苦笑起来。

    “苏兄,想必外人都羡慕我生在将门世家,可身为一个不受宠的将门之痛,又有谁能体会?尽管皇上已经设下常用将军,但皇上仍对我怀有戒心,甚至几次三番的暗中对我下手。想必有些情况,苏兄在路上已有听闻。”

    苏柏庭点点头,“沧澜,你也无需介怀,做人最重要的是无愧于心。”

    “我的确无愧于心,但有人仍觉得我挡住了他们的路。最令我心寒的就是,竟然连皇上也疑心与我。呵呵,所谓的伴君如伴虎,早早就成为君臣。”俞沧澜说到这里,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已经尽力的避让,不与太子相争,更藏起锋芒。可太子却处处为难,如今连皇上都想要远离他,一股悲凉涌上心头。

    这,难道就是生在将门世家的悲哀吗?

    苏柏庭听了这话,眉头紧皱起来。

    他深深地凝望了一眼俞沧澜,将藏在心底多年的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