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了张纸巾,用眉笔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然后递给姑娘:“以后要是遇到麻烦,可以找我。”

    她不爱让别人拿手机记电话号码,像是在逼对方强制执行任务似的。不如一张纸过去,存与不存全在对方。

    朱鱼笑眯眯接过,柔柔道了声谢。

    然后走到门口一开门,与鬼混完回来的宋舒幼撞了个满怀。

    宋舒幼眼睛瞪得像铜铃,脑袋上仿佛一下子支棱起三根天线,看了看朱鱼,又看了看夏光,表情好像看到家养公鸡下了只鸭蛋。

    朱鱼走后,宋舒幼顶着俩黑眼圈进去吃瓜,语气七分惊讶两分懵逼还有一分错过好戏的痛心:“行啊你,你可别跟我说这是酒店保洁人员,除非这酒店是王母娘娘开的,打扫卫生的都是七仙女。”

    夏光懒得跟她扯皮,直接一句话概括:“昨天在酒吧遇见她,我喝多了,她送我回来,然后过了一夜,就这么简单。”

    宋舒幼本来想让她把简单的“过了一夜”展开说说,话到嘴边重点一转:“喝酒?你又嫌命长了?”

    这家伙五年前喝酒喝到胃大出血差点把小命交代在手术台上。

    “就一杯。”夏光往脸上拍了拍爽肤水,把头发扎起来,“走吧,陪我去吃饭,都快饿死了。”

    “少来,你不跟我交代清楚昨晚都干了什么好事不准吃饭!”宋舒幼坚持在吃饭之前先吃瓜。

    “能有什么好事?”夏光不耐烦,“她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我要是对她干点什么我还是人?”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心虚。

    宋舒幼听到“刚成年”三个字瞬间一脸遭雷劈的表情,缓过来之后潇洒一甩手:“唉,不都是九零后吗,四舍五入大家都是同龄人。”

    “你数学都学狗肚子里去了?”夏光白了她一眼,注意力瞬间被宋舒幼眼下乌青吸引,拿手机时意味深长说,“年轻人,节制点,小心被当成国宝送出去搞外交。”

    宋舒幼跑卫生间对着镜子研究自己的黑眼圈,长叹道:“唉,可别提了,昨天我陪那妹子逛了博物馆吃了晚饭看了电影最后开房你猜她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

    “她跟我聊了一夜柏拉图。”

    夏光尝试憋笑,但没憋住。

    宋舒幼从卫生间出来,低声嘟囔:“早知道就不陪她聊这大半年了,整天克服八小时时差发早安晚安我容易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