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碰上了多路杀手,他们俩还要照顾小豆子,不也有惊无险的过来了?孩子们可塑性还很强,有老前辈教导当然更好,没有也不一定就弱了,看孩子们的灵性了。

    傅松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了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心里却也让张虎说的充满了信心。

    是啊,自己本身武艺就不弱,张虎更是从血海里杀出来的身手,孩子们由他们教授,别多了,真要学成他们武艺的七成,比起一般大户人家的护院,也要强太多,护卫宅子也还办得到。

    令他不安的是老爷子、老太太的态度,好像要跟自己撇清关系似的,还一再的提醒自己注意门户,难道世道真的要乱?还是张家有事瞒着自己?

    自己消息还是太闭塞了,有些消息既然张家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就得想自己的办法,等盖上新宅子,得去镇里勤打听着点儿,这万一有事也能及时应对。

    而此时在靠山屯的一个破败的小院子里,刚刚送走李云平的刘寡妇,掩上院门,急匆匆的往屋子里走,边走边兴奋地直发抖。

    傅家小媳妇答应给自己活计了!

    自己也能给闺女挣些嫁妆钱,不至于闺女这么大了连个媒人都没有,想到乖巧懂事,长得也好看的闺女无人问津,就算有也都是些死了媳妇,岁数很大的鳏夫,正经后生一个也没有,她的心就跟刀割一样。

    王翠英坐在炕上正在埋头绣手帕,见母亲进来,就停下了活计,揉了揉眼睛,抬起头问道“刚才谁来啦?”

    刘寡妇激动的说“来的是李家的小孙子叫云平的,我前天见了李家伯娘,跟她说了一嘴,托她跟傅家小媳妇说说,也给咱们弄些活计,刚才给信儿了,让咱们给傅家人做衣服鞋袜,下晌儿咱们娘儿俩就过去量尺寸。”

    王翠英看着母亲消瘦苍老的面容,想要说什么,到底也没说出来,只是轻轻地说了声“好。”

    她不怪母亲腆着脸去托人找活计,实在是她们娘儿俩的日子太苦了!

    从她记事起,母亲就没完没了的忙碌,一刻也不停歇,她是在娘亲背上长大的。

    家里那二亩地,产出有时还不够赋税的,她们娘儿俩的一日两餐甚至一餐,都是母亲日夜不停的忙碌才能得到保证。

    白天去山里找山货,砍柴,晚上在灯下绣手帕,勉强维持着娘俩没有饿死。

    母亲从来都不敢吃饱,哪怕一天一顿饭,也都是让自己吃饱,剩下的掺杂着野菜和刷锅水就凑合了。

    小时候自己不懂事,饿得狠了就哭闹,哭着要吃饭,母亲愁的只能抱着她哭。

    等长大了懂事了,也了解了家里的处境,心疼母亲,小小年纪就跟母亲学针线活儿,进山找山货,家里的日子这才逐渐好了起来。

    但家里还是一点儿积蓄都没有,自己一年年长大,将来总有一天会嫁出去,自己出嫁以前,一定要给母亲攒点儿养老钱,实在不行就招个上门女婿,她不能丢下母亲不管。

    她知道母亲心气儿很高,想给自己找一个日子不错,人也不孬的人家,可这样的人家哪里会看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