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梅见三个孩子玩得很好,这才想起包袱里还有杂面饼子,立即拿了出来,分别给薛柳、春文、俊梅掰了半块,剩下的一块半饼子给了二弟春雨、大哥和大嫂,正好每个人半块,也算是先让他们垫吧垫吧。

    大家虽然都饿坏了,长期处于饥饿状态,也知道薛一梅他们饿不着,但还是不好意思接过来,还是薛一梅说了他们刚在路上吃过了,大家这才接过了饼子。

    主要还是都看到了薛一梅带来的粮食,心里有了底气,因此也就没有客气,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所有人几乎三两口就将饼子吞了下去,小薛柳吃的太猛,差一点儿噎着,唬的薛一梅立即给他喂了些水,这才放下心来。

    薛春山吃完饼子,可能觉得在妹夫面前有些丢脸,红着脸说“妹夫别笑话我,我们都很久没有吃过饼子了,就连孩子们······也不舍得给他们吃饼子。”

    傅松想起自家的情景,安抚道“我家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后来多亏一梅才好过了,以后会好的!”

    王兰花因为有了粮食,底气足了,说话声音都有了些气势“他大姑,他大姑父,咱们今天吃饺子好不好?我这是借花献佛,你们也别笑话我。”

    “好,我帮你做!”薛一梅自然没意见,也想让家里人吃顿好的,好吃不过饺子嘛。

    薛春山见了,就将傅松请到了北屋他们夫妻住的屋子里,两人坐到了炕上,推心置腹的唠起嗑来。

    傅松进了屋子,随意地扫了一眼,见屋子里除了临窗火炕上放着一对衣柜,炕头上放着一摞破旧的被褥外,炕上铺着一领破旧的炕席,再也没有其他东西,虽然简陋但屋子打扫的很干净。

    屋里还砌了东、西两边的火炕,中间用一道粗布破旧的布帘隔开了,白天把帘子拉开,晚上再拉上,这样可以多住些人。

    不过,看东炕上没有任何被褥,除了他们夫妻,应该没人住在这个屋子。

    傅松忍不住暗暗点头,不愧是薛秀才的子女,虽然家贫,但薛家人却都很正派耿直,勤谨淳朴,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人家。

    薛春山看了自家屋子一眼,自嘲的说“妹夫,不怕你笑话,我真的是尽力了,可就是怎么也过不好,我这个当大哥的,真的是没脸面对弟弟妹妹们!”

    傅松却摆摆手,认真的说“不要气馁,谁说这人就要永远过苦日子?说不定以后苦尽甘来呢?”

    他可不是瞎说的,他和薛一梅过好了,怎么可能看着薛家过苦日子不管?虽然不知道薛一梅下一步是怎么安排的,但薛家之后总归不会再挨饿就是了。

    薛春山却并不乐观,苦笑道“借你吉言,希望以后会越来越好吧!”

    他已经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可还是让弟妹们吃不饱、穿不暖,会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吗?

    堂屋里,几个女人一边做饭一边唠嗑,薛春雨、薛春文舍不得和姐姐分开,守在堂屋里和姐姐说话。

    一边说着话,王兰花和薛俊梅一边将两边的四个灶坑都点着了,锅里添了几瓢凉水,等水热了,王兰花就舀了十好几瓢荞麦面,又舀了两瓢白面,很快将面活好了放在一边饧着,活面的同时也顺便说些薛家这些年日子的艰难。

    薛一梅也将傅家这些年原主的生活简单的说了一遍,当说到傅有海和李氏先后去世时,大家全都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