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宸心烦意乱的摆摆手,示意宫嬷嬷退下,他自己则翻转身回到自己的寝宫,卸掉丑陋的假面,还原了自己的本來面目,菱花镜中英俊的脸庞虽然有些憔悴和清瘦,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逸。

    “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死?”萧逸宸正盯着菱花镜中的自己发愣,萧僮的声音蓦的传來。他扭头看萧僮正坐在窗棱上,手肘放在膝盖上,深深的眼窝中黑眸正盯着萧逸宸,一脸的若有所思。

    萧逸宸反问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快点死?”

    “我只是很想知道,我们的渝王妃在渝王爷‘崩逝’后会不会嫁给五皇子,是不是嫁给五皇子会比和王爷你更好一点?”萧僮的话似乎别有深意,这本不是一个属下或者是奴才该说的话,奇怪的是萧逸宸不怒反笑,他并不理会萧僮,对着菱花镜将乌黑的长发挽起來,玉簪别住,再察看身上并未有不妥之处,这才懒懒的伸了个腰,问道:“你最近似乎很有闲情逸致管别人的事,我交待个你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王爷何必多问,到时候自然知道。”萧僮一句话萧逸宸顿时哑口无言,这个萧僮软硬不吃,很多事他还要倚仗萧僮去做,也只好听之任之。

    萧逸宸斜睨着萧僮:“你还有事吗?沒事本王可要出去了。”

    “王爷打扮成这样子是要去见王妃吗?那丫头既然伤了心,一时半会只怕对五皇子亦是无意的。”萧僮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态。萧逸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萧僮忽然扮了个鬼脸:“王爷的身子刚刚复原,还是小心为上,还有,我师傅让我转告王爷,凝香散可解王爷身上的红信石之毒,可是红信石却不能解王妃身上的凝香散之毒,至于凝香散的解药吗......”

    萧逸宸知道这个萧僮在试探他对雪依的心意,故作不经心:“谁要知道解药,既然下毒就沒有想过要什么解药。”谁知他话音才落,萧僮竟真的什么也不再说转身上了屋脊走了,萧逸宸忙追出去,却连影子也沒有了。

    萧逸宸正准备去看雪依,远远的看见宫嬷嬷和宫中的大太监毕安匆匆而來,他忙转回屋中,戴上假面,化好妆,刚刚坐到轮椅上就传來宫嬷嬷的声音:“总管大人辛苦,随便打发个人來就是了,怎么劳动大驾亲自过府,想必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吧?”

    那毕安只是哼哼哈哈:“嗯,啊,洒家也是奉旨而來,待会儿见着王爷自会宣读圣旨。”

    萧逸宸手摇轮椅打开门,似乎未曾听到二人对话,故作吃惊的道:“这不是毕总管吗?哪阵香风将总管吹到了我的王府?”

    毕安给萧逸宸行礼毕,打着哈哈道:“王爷这话可是折煞奴才了,奴才早就有心亲近王爷,只是王爷的门槛太高,奴才我怕迈不进來啊,哈哈哈......”

    “好说好说,请总管屋中看茶。”萧逸宸做了个请的姿势。

    毕安摇摇头道:“谢王爷盛情,改日老奴再來领受,今日皇上有旨,着王爷金殿议事,眼看已经到了上朝的时辰,王爷还是赶快准备准备上朝吧。”

    萧逸宸闻言愣了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点点头:“既然毕总管还有要事在身,小王就不挽留,來日请毕总管一叙。”

    “好说好说。”毕安说着,转身告辞离开王府。

    不大功夫,宫嬷嬷满面忧戚转了回來:“王爷,皇上不是不允准王爷参与朝政吗?怎么会突然宣王爷金殿议事呢?”

    萧逸宸冷笑一声,他知道今日皇上哪里是要他议政,不过是借机要拿他开刀,打发他离京罢了,看來岭北一行在所难免,也好,京中之事就先由着萧承天和萧逸朔折腾,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鹿死谁手还说不定!

    他想了想,吩咐宫嬷嬷道:“嬷嬷,恐怕近日我们就要远行,你早些打点出门的行装,至于何时动身,下朝回來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