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称这些吧,没了再来提。”老张终于停下手来,放到电子秤上,秤了一下,共有五斤过一点,老张给算五斤,二十块零五毛钱。

    拿来账本,那个女人写了欠条,然后连连道谢了几遍,才提着鸡蛋离开了。

    “小伙子,你叫个啥名?”一个中年人冲着郑直问道。

    “郑直。”

    “正直?这个名字起的好,不过这人的性子可不能太正直了,就拿先前买鸡蛋的那个女娃娃的男人来说吧,就是看不过李小彪欺负人,帮人家出头,结果有天晚上出门,让人在脑袋上套了麻袋,把一双腿给打折了。”

    郑直一怔,“那事后有没有报警?”

    “报了,但河东乡派出所的所长陈瘸子与李小彪关系不错,经常混在一起喝酒吃饭,所以报了也没用。

    这不周大方都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了,派出所所长陈瘸子也升调到别处了,还是没有一丁点凶手的消息。

    周大方家原本就不富裕,这下被人打折了双腿,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就把以前的几万块钱积蓄都给花光了,可怜这两个孩子都没有老人照应,日子过的苦呐,连鸡蛋都买不起了。”

    “九筒!”先前拿别人烟抽的那个小伙子摸了张牌,随手打出一个,又抽了口烟接道:“李小彪自强占了宁家的面粉加工厂,沙场,一辆挖掘机,以及一辆装载机后,手里有了几个臭钱,就越来越嚣张了。

    那周大方才和他叫板大闹了一回,没两天晚上出门就让人打断了腿,这不明摆着就是李小彪派人干的么!”

    “咱们在这里猜有个屁用,人家现在有钱了,都开上小车了,而且还认得派出所所长,还有乡上的领导,据说乡上的领导为了出政绩,都把李小彪当成是座上宾呢!

    要说这周大方也是太实在,就因为以前宁老板活着的时候,比较重用他,还帮过他几次忙,就想要帮胡晶晶母子夺回家产。

    三个月前,甚至还嚷嚷着如果乡里派出所不管,就去县里告状,如果县里的公安局不管,就去市里告状,也许正是因为听了这句话,李小彪才下狠手派人把他的双腿给打断了吧。”

    “要说这周大方也是个挺能干的小伙子,以前在面粉加工厂里负责收购小麦,还有生产事宜,从来没出过纰漏,宁老板一个月给他开四千块钱的高工资。”老张也接口说道。

    “是呀,不过住了回院,就把以前存下来的钱都给花光了,唯一庆幸的是腿给接好了,以后不会变成瘸子。”

    郑直坐在一旁,喝着手里的蜜茶,脸色有些阴沉。

    听这些人说,那个李小彪居然还认得河东乡以前的派出所所长,那他要是动李小彪的话,会不会因此而把那个陈所长给揪出来呢?

    他过几天新官上任,可不想查前任的过错,不过这个李小彪心狠手辣,做恶多端,他是一定要除掉的。

    可以从李小彪的身上看出来,此人正隐隐的向着真正的黑社会头头蜕变,而且够黑,够狠,够辣,如果不趁早拿下,估计再过几年,等他和乡里县里的领导都套上交情了,就成李县的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