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墙上时钟指针接近了下半夜,腾冲郊外的一处别墅内。

    高霂穿着纯黑色浴袍从浴室间走出来,边走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客厅里,小五有些坐立不安的等待着,神情恍惚,双手交握在一起,坐的挺直,似有一种待宰割的羔羊一般。

    两天前高霂从密支秘密回到腾冲,随行一行人浩浩荡荡,而他解决了南城麻烦,享受了几日闲情逸致,就等着这个男人回来夸奖自己一番,结果为色所迷的小七,见到他第一句就是问姜小姐好不好,惹得小五心里十分不舒服,他险些指着对方的鼻子骂着。

    “你就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期间几次机会下,小五十分想这样痛快的凶这个男人一次,可每每话到嘴边,他都下意识闭上嘴,心里虽然止不住的翻着白眼和掺杂着国骂,但他就是下不去狠心,怒怼着高霂。

    他的小七,虽然这两年看着一副高深莫测,城府极深,生人勿近的上位者模样,实际上,在他内心里永远有一处地方还保留着最初的柔软和稚嫩,高霂依旧还是那个被留在记忆里的可怜兮兮的小七。

    思绪依旧飘转游离在外,沙发上的年轻男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停的眨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对策。

    不等小五继续暗戳戳的瞎想一通,高霂已经走到了近前,坐下后男人并没有先开口问话,而是拿过旁边的陶瓷茶具,神情专注的清洗着茶具,在小五的面前,一副不便被打扰的专心状态。

    “不是,这大半夜的你还有心情煮茶?”

    等了一会儿,高霂依旧没有任何开口的想法,把他小五这样足足晾在一边一个多小时,意欲何为,实在是既明显又想不通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小五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望了窗外黑漆漆一片,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看似没事干的煮茶,实际上是在煎熬着他的心,让他更加心神不宁着,反复的回想着自己到底做了哪件事情,出了纰漏,惹得这个男人大半夜作妖。

    “清茶味道苦涩,正好清清心火。”

    高霂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他的表情里隐隐含着一丝急切的古怪,似苦大仇深一般。

    略一细想,便心中了然,小五这个家伙定是觉得自己哪件事出了纰漏,才会如此费解惆怅着,做给自己看的委屈巴巴,实际上正好可以趁机求求情。

    “小五,你在南城的这些日子,过的如何?”

    男人轻瞥了一眼,复而又把目光转向了茶壶上,手上动作不停,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时不时晃在小五的眼前,他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心说这个小七到底在玩着什么把戏,这样看似轻淡却无形里带着强压的审视。

    “高泽通的人已经从南城清走了,邵通被我打伤跑了,估计着一时半刻他都不会再现身了。”

    顿了顿,小五微微抬头瞄了一眼高霂的反应,对方面色平静,没有半分情绪,是喜是怒都叫他无法察觉到。

    究竟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以高霂的心思他就算猜也猜不到,懒得继续弯弯绕绕,索性直接问出来,以免越说越错,这样还有补救的机会,不然这大半夜他可别想睡了,以他家小七睚眦必报的性子,一定叫他今晚别想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