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间,袖子拂起的微风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晚香玉清香。

    露出她领口里脖颈上一块不甚明显的红痕。

    路炀唇边的笑,刹那间就冷了下去。

    “我让你动了么。”他说。

    声音淡漠如水。

    温奈的手僵直在半空,半垂的卷翘睫毛颤了颤,竟是不敢抬头看路炀的视线,哪怕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奈对路炀也同样熟悉,他微妙的语气变化,都能让她听懂他的情绪。

    而现在,很恶劣。是前所未有的恶劣。

    她蜷了蜷手指,犹豫再三,又轻轻放下,捻了捻掌心的那张扑克牌。扑克牌上带有她的体温,让她稍感安心。

    她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浑身的神经和肌肉都绷紧,等待着路炀说下一句话。

    气氛开始变得凝固,温奈只觉得这一刻的时间变得异常缓慢又安静,全世界的嘈杂声都远离她而去,只剩下她自己心脏的砰砰声,还有脑子里炸成一团乱麻的嗡嗡声。

    路炀捏着手里的草莓冰沙,全部六十多杯果茶,他懒得挨个点,索性全选了默认口味。

    唯独手里这一杯,是七分糖少冰。

    也唯独面前这个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无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中午去哪了。”

    问出口后,路炀才察觉到此时此地,都不谈话的好地方。他沉着脸,拉起温奈的袖子,将融化了八分的冰沙塞进她手里。

    “先回去。”

    温奈感受着侵入皮肤深处的冷意,机械地低着头离开方阵,带上自己的包,朝着远处等待她的应妙妙走去。

    其实也许,她的感知是错的。

    路炀不是对她又凶又好,也不是因为儿时的善意,而是将她当做路边捡起的小猫,高兴了随意逗弄,不高兴了就把气撒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