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莎问:“我和她,到底谁才更像她?”尽管喝了两杯葡萄酒,面色也晕染上了一些酒的颜色,仍不失端庄和文雅。

    方承越一时反应不过来,“你说谁,和谁?”

    “你知道我说谁。”张丽莎像在自问自答,“当然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她呀。人们说我长的像她,所以才让你多看了两眼……即使是你先走近我,但你并没有真正的投入过,对我总是若即若离……最近和你传出绯闻的那个郑小姐,是不是比我更像她?”

    方承越没回答,只是漫不经心地转移了话题,“丽莎,你喝多了。”

    “我没有喝多!出格的话、出格的事,可能只有借着酒说出来、做出来,才不至于太难堪,反正酒醒了那阵难堪也翻篇了。再说,男人都不会计较酒后失仪又失德的女人,只要这个女人不是他太太,不是么?”

    “丽莎!”方承越看着远处,轻轻地敲着杯壁,似乎在斟字酌句,“你很好,我说过我们不适合。”

    张丽莎笑的有点勉强,“这样标准的外交辞令可真够伤人!”她虽然放下了身段,却尽量维持着风度。

    “我不想骗你。”

    “我倒是希望你骗我。你愿意骗我,至少还说明我具备吸引你的魅力,值得你花上那么一点心思。”

    “不要这样,死缠烂打不是你的风格。”

    “我试过所有的方法。”

    “你只是没想通——”方承越本来不想多说废话,忍了忍,还是顺着想法说下去,“等你想通了,就会觉得我这个人,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值得你为我费尽心思的付出!”

    “值不值得,由我说了算。你说的没错,我是没想通。曾经空顶着方承越女朋友的帽子,可到头来,什么也没捞着。无论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

    方承越低头喝酒,不回答。

    张丽莎追问道:“我从南京一路追到伦敦来,也听不到一句实话么?”

    方承越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回答她的问题:“你不像她,没有人像她。”语气虽然淡淡的,却透着倾心维护的味道。一句话堵死了所有的可能,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听起来她是那么高不可攀,他可曾攀上她?张丽莎不敢问。她心里知道,让他遇见了,又怎么可能轻易的错过……为什么最终还是失之交臂……是什么原因让他一次次见到和那个她相似的脸,就忍不住想要走近一步看个清楚?比如她,比如那个郑小姐……

    “那个郑小姐呢?”张丽莎不甘心的问,盯着方承越看,希望能看出什么破绽似的,他耐着性子,任她在他脸上探个究竟,只当她不存在,对着酒杯出神,可能想到什么,肯定跟他心里面的那个女人有关的什么,他笑了笑,像春风一样,暖融融的,简直不像他。

    方承越没回答她,好像也不准备再回答她的问题。他这样的笑,却让她心如刀绞,一颗破碎的心正在慢慢往下沉。

    张丽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