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樱中招了,果然老实在前面带路,楼心月跟在后头,找了个机会把寸樱也撂倒了。至于即墨小乖乖,应该在床上睡得正香吧。

    楼心月从曲寒哪里弄了些银子,装在贴身的兜里,趁着夜色离开。反正她是想通了,这个世界里属于花无秋的一切东西她都没兴趣,尽管这些男人的确是很迷人,然而她觉得顶着花无秋的皮囊这么生活下去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感情和金钱不一样,何况偷来的钱花着都不安心,白捡来的感情又能坚持多久?

    反正她是不想再被花无秋的身负所累,也不会再凭借花无秋的身体去获得什么不该属于她的东西。

    楼心月已经计划好了,先偷偷潜回青玄国,把花无秋为青芙生了孩子的事情告诉青芙,至于他青芙愿不愿意去救就跟他楼心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不过青芙毕竟是一国之君,完全有能力把咏儿救出来然后父子团聚。至于接下来的时间,楼心月想好好为自己活一回。

    自从进了花无秋的倒霉身体,她是违背心意或者被别人操纵得怕了,再也不想过这种日子。得学学人家别个穿越的人,做点想做的事情,问心无愧地活着。

    只不过嘛,都是刚刚才离开青玄国不久的人,又原路返回去,着实有病。也没心思管那么多了,最后再做一次花无秋的傀儡吧!

    楼心月行在夜色之中,身周是寥落的星光与淡薄的霜花。花无秋的记忆觉醒之后她感到自己身体,准确说是这具已经被她用得熟稔的属于花无秋的身体里,似乎多了些莫名的强大能量。虽然迎着霜剑仍然会感觉得到冷,心中却安定而坚强。

    第一次对自己作出的决定信心满满,丝毫不因带来的影响而动摇,这种感觉让楼心月感到前所未有的酣畅。或许这就是花无秋血液里流动的来源于女尊国女人的血性。

    当深夜寸樱和曲寒醒来之时,楼心月已经远在孙府之外的官道上,马蹄声在风中急急响起,尘烟与霜花洒了一路。

    曲寒知道这一次她又是故意不辞而别。就像许多天前,带着他的心魂,掳走了他的思念与睡意。他早就听闻女尊国的女人多是薄情之辈。她分明差点成为了他一个人的美好,可自己偏偏要去寻找什么过往的记忆……那些所谓的过往如今成了他的累赘,坠着她从他失忆后精心为她建造的只属于她和他两个人的天堂远离。

    对于寸樱而言,这样的离别一样使人沮丧,几年的错过,几年的寻找,就这么换来一个模糊不清暧昧不明的结局。她究竟是否爱他,她为何要离开,这在他心里至今是一个迷。只是他总爱藏在心里,从不去问她,还总以为时间会证明一切……如今,时间证明了,答案是问出来的,不是等出来的。

    “你怎么了?”曲寒白了楼心月一眼,又回过头去摆弄他的鱼竿。

    楼心月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微眯着眼睛扫向跟即墨分完瓜子然后坐在一起慢慢嗑的寸樱。楼心月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可寸樱到底是闯荡过多少年江湖的人,脸皮不是一般二般的厚,居然挑衅地迎着楼心月邪笑。

    楼心月气恼,但拿他无法,便只好猛地跺脚,包好瓜子砸了过去。寸樱接过瓜子,打开继续吃了起来。楼心月彻底无语了,转身走到曲寒身边坐下。

    “夫君,你跟谁学的钓鱼,怎么从没听你说过?”楼心月凑到曲寒身边,柔情似水地问。

    “头一回听你这么叫我,怎么,他们两个又惹你生气了吗?”曲寒看也不看她,两眼盯着泛起圈圈涟漪的湖面,声音里没有半点的情绪。

    被戳穿了心思,楼心月觉得十分无趣,侧眼看见寸樱得意的笑容,顿时觉得火大。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楼心月一把将曲寒推倒在地,接着转身走开。

    “诶,你推我干嘛?”曲寒望着楼心月的背影喊冤,“别走远了!”

    楼心月心说一点不配合我,好意思问我推你干嘛?切,恐怕你们几个是故意合起伙来整我吧!眼不见为净,还是去别处走一走为好。

    楼心月在湖边悠悠漫步,看着湖边钓鱼的形形色色的人。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在唱歌,唱的还是一首她好像挺熟悉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