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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如伴虎,哪如这里天高皇帝远舒服。接到女帝信后,他索性把心一横,并不去劫富商贾,只是将说好供给海寇的好处扣下,用于建船,暂且应付下来。

    海寇没有好处捞,过些日子也就不会再骚扰采珠海域,沈礼倒是无所谓,只需向上报个海寇了无信义,收钱不办事便过得了关。

    又看了一遍陛下的信,每次读起他都犯愁。沈礼放下信笺,微弱的烛火映照下,他已一脸沧桑,愈发显老。

    转瞬他又想到,自己在南方查燕妫这么久,依然不知女帝到底为何格外重视这个女犯,竟将重心偏到她身上而非歧王。既然不被信任,又何必再拼命,没的到头忤了圣意,背了黑锅死得不明不白,倒不如就在船上养老。

    另一封信是唐雨旸送来的,顺带给他捎了些敷腿伤的药,于他的腿疾是颇有效的。信中倒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内容,无非是些问好的话,抱怨一下京中事务繁多,因难以周旋问他可有经验传授。

    他那些差从前是他经手,倒是有些经验,唐雨旸既然愿意揽下那些破烂事,他指点指点倒也无妨。反正收到这封信,得知京中官场日渐浑浊,他就更不想回去趟浑水。遂写了回信,表了善意,还望唐雨旸在圣上面前多为他美言。

    看完信,放在火上烧个干净,沈礼给自己泡了杯安神茶,决定今天早点睡。有心报国,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更无奈于独木难支,帮手难觅,他老了,时候一到就把官辞了算了。

    又是一日过去。

    次日燕妫倒也不算忙,将出宫准备做足也就闲下早早休息。待夜深时,歧王竟当真回来,轻手轻脚爬上床。

    “来挤一挤。”

    他说着,钻进被窝,往她身上贴过来。

    燕妫迷迷糊糊的被突然钻进来的人扰个清醒:“王上的被子在那里。”

    “冰冰冷冷,不想要。”

    往常虽然同榻而眠,却都是各盖各的,今晚他不由分说就钻她的被子,不是逗引是什么。燕妫心头默念着“他是你的主子”,才忍住没把他踹下去。

    单人被子窄小,盖了两个人,为了不漏风免不了就要贴近一些。两人都静静的不说话,两颗心脏悄悄跳得飞快,闻人弈只消稍稍挪动手,就能碰到她的手腕,顺势往下探去,将一只纤柔的手包在手掌心。

    牵手总可以吧,昨日在问政殿她都给牵了。

    燕妫将手动弹几下,没有挣脱,也就算了。

    他做着轻挑事,却说着正经话:“这次出宫,由宋义亲自护送,晏海也会主动派兵扮作百姓护驾,你且放心,定不会再叫你遇险。”

    “嗯,臣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