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昨天抽背书的时候。”他一板一眼地回答,“王上还说,这件事只可以告诉娘娘,我要是说给其他人听,书念得再好也是没机会了。我……我好想有个娘亲,可是娘娘是不是不喜欢庆文。”

    燕妫摸摸他的头:“傻孩子,怎么会觉得本宫不喜欢你呢?”

    小家伙嘟囔着,小脸上满是沮丧:“娘娘不笑,一定是不开心,庆文害怕是自己让娘娘不开心。”

    这孩子内心敏感,燕妫便笑了一笑:“只是身体欠安,时常头疼,自然少笑,原是不干庆文的事。”

    “那……”他突然撑起来,伸着脖子轻轻吹吹燕妫的额角,“呼呼就不痛了。”

    真是个……傻孩子,燕妫失笑,搂着他捏捏肉呼呼的小手,忽而笑眯了眼睛:“嗯,真的不痛啦。”

    瑰燕宫因为这孩子,终于又听得到笑声了。后来朱晖因要在宫里念书,也在瑰燕宫住下,每过十日回朱家一趟,两个孩子念书之余常爱在燕妫膝下玩闹,她渐渐得了些养儿趣味,也就不再去想那些不快。

    四月底,平地起惊雷,打破了瑰燕宫持续没多久的平和。燕妫直到这时候,才晓得闻人弈这些日子总是不见人影,到底在操劳些什么——歧王一封檄文石破天惊,列数女帝十三宗罪,将要代天讨伐之。

    歧国突然发兵北上,燕妫才回过味来,为何先前说不想再送岁贡的歧王仍然把岁贡献了,原来那一车车押送北上的不是布匹,而是粮草。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一仗终于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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