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能相守。

    有的爱不能忘怀。

    她的心还在他那里,却要亲手推开他的人。

    自这日后,歧王长达半月不曾踏足瑰燕宫。此后倒也如往常来了,却与王后少有说笑,再无亲昵,夫妻二人不过说些政务之类,下雪时能一起站在檐下看会儿雪便是最温馨的。

    无人知道他们之间怎么了,好像生出嫌隙了,却又说不上这嫌隙在哪里。大抵,这便是相敬如宾吧。

    这场兵变夺宫看起来并没有改变太多东西,不过是该杀的杀,宋侍卫长被罚,宫墙被加紧修葺,就连褚家也没有受太多的牵连。原本谋乱大逆当诛九族,因为褚鹰儿平叛有功,又使得褚家平安度过这次风波。

    那褚鹰儿才刚胜任宣威将军没多久,就在褚家挣了好大的脸面,这家主之争眼看着就要提前有个结果。褚恒被逼无奈,刚出了百日孝期就急匆匆想把婚事办了,去争取段家在朝廷上的支持。

    那段家也的确有些资本,往上数三代便已开始追随歧王,只是并未出什么拔尖的人才,只是论家底足够配得上褚恒。可因为褚源那事,生怕王上追责,段家迟迟不肯将孙女嫁过来。褚恒无奈,便将当年歧王纳褚鹰儿为妃之时送来的贺礼反献给歧王,这才讨到一份赐婚,把婚事办。

    最初歧王为安褚中天的心,将私产半数作为贺礼送给褚中天,褚恒虽还不是家主,但褚中天名下的产业已是他继承了的。他将那些私产还回来,也算是正式向歧王低头表忠心,歧王也爽快为他赐了婚。

    昏礼很快就举办了,褚恒如愿得到段家的支持,褚氏家族的家主之争又一次回归到平衡点。

    今年的冬天依然多雪,来年又是一个丰年。

    这一年大羲派来的使臣没有再留在歧国过年,只是送了年礼,当廷念了女帝的亲笔国书,斥责歧国岁贡敷衍,忠信不足就完了。

    因是一个丰收年,除夕晏办得热热闹闹,王后二人多番举杯共饮,倒也看得出和睦情深。只是晚宴一过,回到人后又都成了虚渺。

    元宵依然是在头痛中度过,不过今年燕妫出宫去看付之涯了,在他坟前说了会儿话,倒也没那么痛。

    他葬在歧王挑的风水宝地,紧邻王陵,碑上刻的是他的大名。燕妫原以为,歧王会刻“落鸢”,毕竟霁月阁终究是见不得人的存在。没想到,他却放弃了身后名,竟以一块碑认了霁月阁与他的关系。

    这是他作出的让步。

    等同于承认他训养死士,也等于将刺杀女帝的把柄送到对方手上。同时,也让燕妫的身份再一次陷入猜疑。

    或许,他力图赎罪,真的想把她的名字还给她吧。这深情厚谊,燕妫铭感五内。

    闻人弈今晚宿在瑰燕宫,见王后特地添了两道他爱的菜,又摆出亲酿的酒,还以为她这是看开了,不成想,一开口……

    “臣妾深思熟虑过后,觉着……不如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