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断不可能写自己的名字。落鸢听命走到桌边,在纸上写下三个字——“高临安”——字写得歪歪扭扭,许是手掌被烧肌肤粘连的缘故,连握笔的姿势都很奇怪。这字写出来,想要研究笔迹,那是白费力气。

    燕妫稍稍一想,便记起这个人。高临安,长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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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列地字号头名,却始终未能跻身天字号,所以尽管她与之从未合作交谈过,也仍记得这个人。看身形,落鸢比之稍矮,当然也有驼背的缘故,论武功,高临安身手不差,与落鸢此前动手的水准差不离。

    她又仔细瞧了瞧面前这个黑衣黑袍的人,轻吐两个字:“继续。”似乎还没有信他。

    落鸢放下笔,却不继续。他心头明白,燕妫一定想让他写来瑰燕宫贴身保护她的始末,但写得越多,破绽就越多,他不会写的。

    燕妫见他不写,知道他还有顾虑,干脆自己问:“那让本宫来猜猜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高临安,是阁主命你来保护我的?”

    落鸢点头。

    “他想让我忘掉前尘往事,所以让你隐瞒身份?”

    他点头。

    “你身上的烧伤,可是杀进宫那晚留下的?”

    落鸢再次点头。

    “你一个地字号的都逃出来了,阁主却没有逃出来?”

    落鸢迟疑了一下,只能点头。

    一抹浅浅苦笑登时在燕妫的嘴角浮起,她的口吻像在怪罪着谁:“他为什么没有逃出来,你告诉我。整个霁月阁无人是他敌手,他身手最好,轻功最绝,为什么你逃出来了,他却没有?”

    落鸢在纸上解释:“禁军先擒王,阁主难脱身。”

    是么。

    “他是被围攻而死的么。那你告诉,你可知道时若是怎么死的。”

    每个人都有噩梦,和那些不想提及的曾经。落鸢再坚毅的心性也招架噩梦席卷而来的恐惧,那血太腥,火太烈,死亡太过惨痛,数十年来的磨砺就为了那一晚的飞蛾扑火……那场刺杀就是他的噩梦,他任何时候都不想提,包括现在。

    燕妫半晌没得回应,步步逼过去,盯着他偏要质问:“你那晚也在,那你告诉我,时若是怎么死的。她死时可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