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妫摇头。

    褚鹰儿轻哼一声:“殿下的子嗣关乎我歧国太平,我自然有此一愿,岂会是因那妇人心思。”

    燕妫:“华浓初到此地不久,许多事不清楚,还请姐姐赐教。”

    褚鹰儿与她一道出了佛堂,在歇脚亭中坐下方道:“这几十年来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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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一族为收服百族,经大小战役百余场。这方土地原本是蛮夷之地,人才贫瘠,招贤纳士极不容易,出力最多的只能是闻人一族,光是死在战场上的世子就有三位。例代先王又疲于应付政务,在子嗣上并不上心,因此到殿下这一辈,竟只余下他一人而已。”

    这些林姑姑却不曾说给她听,燕妫这还是第一回听说。难怪先皇与女帝宁愿违背伦常,也要把歧王困死京中,其父母丧事皆未准许他离京。原来,只消熬倒了闻人弈,歧王这一脉自然而然就绝后了,歧地危机也随之化解。

    褚鹰儿:“所以,妹妹你说,早日为殿下绵延子嗣,是不是第一要紧事呢?”

    燕妫惭愧低头:“姐姐说得是。”支支吾吾的,摆出一副娇羞模样,“妹妹年岁尚轻……初来乍到还有许多不懂之处,身子骨也不好,唯恐不能为殿下分忧。”

    褚鹰儿倒不是当真对生育子嗣那么上心,也就图个口舌之快罢了:“那妹妹只管养好自己的身体,别的千万要少操心,这身子骨才好得了。”

    这话意思不就是说,以后燕妫这个王妃最好别管府中事么。可管不管的,还得歧王说了算,燕妫只管应了她的意思就是。

    便福一福身:“多谢姐姐关怀。”

    褚鹰儿今日本就是来探探晏华浓脾性的,见她表现乖顺,心情不觉大好。那晏海已服软,今他女儿也服了软,这王妃正妻的位置就算不是她的,又有何妨。

    这日两人在亭中闲聊多时,褚鹰儿心中开怀,就不在此用斋饭了,青菜白饭的她吃不下去,丢下燕妫自个儿先回家享用山珍美酒去了。

    燕妫亲送她上车,目送她离开后,戴上面纱,勾起唇角轻轻一笑,转身便上了去前山慈悲寺的马车。这褚鹰儿呵,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若非立场相对,她这样直爽的人相处起来倒是不费神。

    入慈悲寺,有僧侣引路一直带燕妫进了歧王所在禅房。

    歧王已在这里等候多时,摆一盘棋,一手黑子一手白子与自己杀了半局。见她进来,宋义便识趣退下,至她跟前时拱手一礼,十分恭敬。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歧王是当真信任她,竟连身边护卫都没有留一个。燕妫对他再有怨念,在这一点上却是感到舒心的。

    “见过殿下。”

    “坐。”歧王闻她至,轻有一笑,将手中白子丢入盒中。他叫她坐,手指的却不是对面的座椅,而是屋中正桌。那桌上摆着三菜一汤,两碗白饭,都还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