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颖跟了过去:“南乔治亚岛上有几对企鹅的巢不数了?极地办的李先生翻译的新书不对照原文看了?极地那些花鸟鱼虫的图鉴不画了?还有你的,‘爱的信天翁’……”

    在蒋颖说起她的前几个假期计划的时候,俞凌波还能勉强把它当成是耳旁风。

    但是蒋颖一提起“爱的信天翁”,她就再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啪”的一下放下了水壶。

    “爱的信天翁”不是真的信天翁。

    而是研究信天翁的人。

    他叫海登,在极地研究所从事海鸟的研究工作,是俞凌波在挪威考枪证的时候认识的,一位“同事”。

    那个时候,俞凌波还刚刚在悉尼拿到了冲锋舟的驾驶执照,去到挪威学枪。

    她的心里是着急的。

    因为北极有北极熊,在北极做向导必须要有持枪证。

    但她还不知自己能不能在那个北极季开始之前拿下所有需要的执照。

    海登鼓励了她,还和她交流了用枪的心得,说在北极等她。

    然后他们就真的在那一年的北极季,被分在了同一艘船上,也一起工作了三个船期。

    一个船期八至十四天。

    在和相处了三个船期的团队说告别的那天,她几乎要哭成融化的雪人。

    那个时候,海登为了安慰她,好笑地把她一把捞进怀里,还隔着厚厚的防水冲锋衣拍了她的背好一会儿。

    她能感受到的。

    海登虽然是在笑着安慰她,可其实海登的心里也很难过。

    她被对方的情绪感染了,所以她才会在被安慰了之后反而感觉到更难受了。

    她有些无法区分清对于这个人的感情是否是带着甜味的情愫。

    但在那一刻,她很想对这个男孩说一句:“我真的会很想很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