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的养成,是一个极其漫长而复杂的过程。

    师父在非洲行走多年,搜集到了数以百计的毒物。而后把那些毒物放在一起,让他们相互吞噬,相互争斗,直到最后一个胜利者。师父又把那些胜利者放在一起,继续进行熬练。

    十年之后,等到最终的胜利者出现后,师父用秘法让它产蛋,等于是把数千,乃至于万种毒物的特性融为一体。之后,我每天以心头一滴精|血对它进行温养,足足八个月十年,咕噜才破壳而出。在它出生以后,我又用蛇灵草炼成的药丸助它成长……嘻嘻,希亚姐姐知道蛇灵草吗?那是生长在宁巴山深处的一种植物,对人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对咕噜的用处很大。师父说,蛇灵草生长不易,很难找到……”

    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

    希亚正听得津津有味,见杨沐突然不说话,不禁有些疑惑。

    “然后呢?”

    杨沐没有回答,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他以前从没有想到过的事情:师父已经修炼到了爬天梯的境界,哪怕是后来天梯崩毁,可是那一身修为仍在,各种巫法更是炉火纯青。

    按道理说,他为巴班人采集草药,怎可能那么容易染上瘟疫?

    师父过世的时候,杨沐整个人都沉浸在悲恸中,也没有认真的去考虑过这件事……师父最后一次采药回来,曾兴高采烈的告诉杨沐,他在宁巴山找到了蛇灵草。根据杨沐对蛇灵草的了解,这种对人没有用处,但是对毒虫有巨大帮助的植物,在成熟的时候,一定会有剧毒之物守护。师父能够采到蛇灵草,难道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师父会突然故去,似乎就能解释清楚。

    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咕噜,杨沐的鼻子一阵发酸,眼睛突然间变的通红。

    师父把一辈子的心血都投注在了杨沐的身上,最大的希望就是让杨沐成为真正的巫。

    ‘巫’的传说,杨沐从小听师父讲,记忆非常深刻。

    从华夏上古神话传说中的三皇五帝,灵山十巫……巫的故事,贯穿于华夏文明。

    “此术不可求,俱在阴阳间。

    日月有反复,天地有死生。家国有兴亡,人事有变更。

    一物生一物,一物降一物。我尊此一师,我立此一志。

    我取此一方,我出此一力。我建此一功,我造此一业。

    由一而生二,由二而生三。三三生万物,无往不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