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见如瑾面露忧色,语气和缓道:“区区例竟门还伤不了内卫根基,虽然做事难勉会受些限制,但两相制衡又各司其职倒也安稳,例竟门和内卫皆直属于圣上,寻常不会互相干涉。”

    如瑾托着下巴,看着车门帘上的团花纹样,说道:“来俊臣是我少时玩伴,真诚善良待人温和,我不知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但现在的这份差事着实凶险,我怕……”

    “你忧心他?”

    “当然,方才正巧遇到例竟门出城办事,百姓见之如见恶鬼,怕是比多年前的内卫都更胜一筹。”

    说罢兀自叹息,见慕容昭一直没回话,便侧身看了一眼,却见他一脸不快的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讨了个没趣,如瑾便也闭嘴,反正即便她说多少的好话,这二人终究都会走到争锋相对的地步。

    外头马蹄踢踏,传来暮草和飞廉的声音,顺伯正高兴的和他们说话,她撩起帘子探头看了一眼。

    风和日丽,骑马缓行,幽静街道上家人相谈甚欢,便也随着笑开。

    似乎这一幕,已在梦境里出现了千百回。

    只是少了师父……

    思及此,她转身看着慕容昭说道:“我已许久未见师父,也不知他近来身体如何。他曾说师徒之情亦是缘分,若缘尽了也不必执著,所以,我从不探听他的行踪。但是,那日霍骁说他消失踪迹,我一直心头难安。”

    见慕容昭睁开眼,她又连忙加了一句,“大人可否帮我探听一二,只需知道他在何处,是否安全。”

    “好,我会吩咐下去。”

    “多谢。”

    “嗯。”

    清明刚过,又下了一场雨,比往年冷的多。

    如瑾因体虚发寒,便翻出了手炉取暖,静靠在身后的软枕上,马车忽的颠了一下扯动肩头伤处。她皱了眉头,抬手压在伤口上。

    慕容昭用刀柄敲了敲车壁,马车便慢下来,外头顺伯笑道:“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忍忍,哎呦,回去想做什么都成啊。”

    如瑾捂着肩往后靠了靠,听着顺伯调侃一时尚未明白这话意味,便抬眼朝慕容昭看去,就见他拄着刀,绷紧了脸靠在车壁上,耳朵有些发红。

    此时,外头不知又说了什么,暮草忽的一下掀开车帘子探头看了他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