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能借调阅卷宗为由,到大理寺的机密档案房一探究竟。

    “你们明知这些传闻,为何还要住进来,不怕连命都搭进去?”

    刘子久总算抬起头,闻言憨厚的笑了一下,说道:“若是真碰上了,只能怪自己倒霉,倒是姑娘还需多多留心,学子一来魔头必现,到时或许会累及姑娘家人。”

    如瑾倒是多看了他几眼,抱歉道:“我们这便要外出了,怕是无法招待两位,今日还要多谢两位前来提醒。”

    “那我们变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飞廉送客。”

    换了衣衫,利索的梳了百合髻,穿了身男子衣裳便带着暮草去了大理寺。

    刘衡风一见她便打趣道:“阿瑾,最近来的很勤,不过昭卫没来。”

    “我是来寻你的。”

    “但凡有你的影子,这事儿就麻烦的很。”

    如瑾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这些年东奔西跑积攒的经验,不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替圣上分忧,能为大人您分忧?大人放心,阿瑾的本事定能助您一臂之力。”

    刘衡风支起一条腿,胳膊懒懒的搭在膝盖上,笑道:“说吧,何事?”

    “每年科考,都会有学子涌入都城,以前是长安,如今是神都洛阳。猫儿巷自从被传为鬼巷后,租金低的厉害,所以每每春秋两考,便有学子在此居住。然后,每次亦会有学子失踪或被残杀。这些大人可知道?”

    刘衡风敛去初时漫不经心的神色,低声道:“确有此事,这些案子皆已结案,定为学子之间嫉妒,谋害。都是些外来的贫寒学子,死后便有官府入殓返乡,至今无人报官。”

    “那便搁下了?”

    “阿瑾,书生科考本就心思紧绷,意外频频。若是证据不足,还不如将案子化小,否则那些学子动乱,乱写一通,煽动民心,事情便不可收拾。”

    如瑾眉心紧蹙,神情哀伤,痛声道:“十年寒窗,孤注一掷,好不容易摸到了青天的门,却无故客死他乡。他们是贫贱低微,可他们也是圣上子民,你都不管,还要谁还这些人公道!”

    如瑾说道最后,眼眶泛红,她是在最疾苦处游走过的人,看过贫家出一个读书人多难,就拿二柱来说,他娘为了让他读点书翻身为主,甚至要去卖身子。

    然而,结果呢?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些人的家人或许一生都来不了洛阳,无法替他们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