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是在笑?聂欢难以置信,这面部接近瘫痪的人,竟还会笑,匪夷所思。

    “那个……二老,我能插句话吗?”,宝才唯唯诺诺道:“是我孤陋寡闻,男的跟男的能生孩子吗?我们村都是男女成亲后才能生孩子的,男的跟男的怎么能在一起……是,我话多了,你们继续。”

    宝才话说到一半,感受到一抹寒光从余晖里射出,攻击力不亚于食人蝙蝠,识趣地闭上嘴。

    聂欢连连咂嘴,“瞧你,一板一眼的,我甚至怀疑小崽子在你的熏陶下,将来会去做和尚。”

    “……”,叶澜双呛了一口,四平八稳说道:“你既不放心,便不要失约。”

    聂欢可真想回一句只要有个容身之处,你就是教他成仙我也没意见。

    可转念一想,既然答应带上小崽子,还是不能让他的人生过于潦草。每个季节还是得抽时间去教他,将来就指望靠他养老送终了。

    残阳落下,朝霞褪去,凉风又起,两岸青山阴风惨惨,异常诡异。

    宝才恍恍惚惚,胆颤道:“女鬼衣冠冢埋在此处,她不会来找我们吧?”

    “她的衣冠冢?怎么埋这么远?”,聂欢问。

    “听老一辈说,她是外来人,按村里的习俗,外来媳妇死后,不能葬在村里,葬得越远越好,说是这样方便她们回去。”,宝才说。

    聂欢一声冷笑,“讨媳妇的时候怎么不嫌人家是外来人,死后才让人家回去,真是可笑,你们村落得如此下场,也不是没有原因。”

    宝才嘟嘴想反驳,却又不太懂,只得低头不语。

    “她来自何处?”,叶澜双主动问道。

    宝才愣愣摇着头:“这我不知道,她算是村里的文化人,我更小的时候还教我识过字。”

    聂欢闭目养神,出奇地安静。

    天色更黑时,持续几年的戏腔声奇迹般地消停了。再一次证实白日里操纵蝙蝠的就是这只“鬼”,被叶澜双击重的人,没死也是万幸,还想出来兴风作浪?短期内再无可能。

    三人在月色下泛舟许久,绕山绕水好几个时辰才到莲城。

    刚一上岸,便见燕行和齐庆站在码头。

    “以你的内力,几十里何需这么久,今日怎会这般拖沓?”,齐庆问叶澜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