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收到裕禄的奏折当天,就发布了一道宣战的上谕。而这一道宣战的上谕,其实是告诉国人,鼓励民兵和洋人对战的决定。

    如此草率的作战,载湉有些心痛自己的百姓。他在慈禧宣布上谕当天,出殿后遇见吏部侍郎许景澄等人,他停下脚步,问:“许卿出使外洋多年,又在总署当差,外国的情况卿最知晓。卿认为大清有无与各国一站的实力?”

    许景澄等人请安后,激动的看着载湉,道:“皇上垂问,臣就据实而言。以大清目前的实力,只怕难敌各国中的其中一国,更不用说多国联军了。臣以为应以和为上策,保护使馆,征剿拳匪才是上策。”

    载湉邹着眉头,叹了一口气,道:“卿所言正是朕之所想,如此草率宣战,只会让更多的百姓死于非命。”

    太常寺卿徐用仪见载湉眼中闪过一道忧伤,他也理解载湉的难处,见他身体并非慈禧所说病重,便关切的问:“皇上,臣看您的龙体如今已大好,这朝中大事,还是需要圣上出来主持大局啊!。”

    他这是侧面告诉载湉,希望在朝中事上,载湉能多出主意。

    载湉自然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双手负后,对他笑了笑,道:“卿看朕身体哪里像有病的样子,就算朕的身体真的不适,一年多了,朕也早已大好。”停了一下,他打趣道:“倒是徐卿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几人听见他打趣说笑,不禁感叹,被软禁一年多,还能如此说笑,不简单呐!

    此时,崔玉贵走上前,打了个千儿,对载湉道:“皇上,您今日出来许久,当心龙体,老奴送您回涵元殿吧!莫要被风吹着了,那老佛爷可要骂老奴了。皇上身子单薄,不宜在风中久站。”

    许景澄冷哼一声,看着崔玉贵,道:“崔公公,现在已是五月,哪里还有什么风,皇上只会感到热,又怎么会被风吹着!”

    载湉笑了笑,对许景澄等人道:“朕该回去了,众卿保重!”说完,他笑了笑,转身往瀛台走去。

    许景澄等人看着他的背影,一番摇头叹息,低声道:“皇上明明是个治国之才,却被老佛爷给压住,实在是我大清之憾呐!”

    徐用仪看着载湉一步步的离去,等他走远,对许景澄道:“既然皇上和我们一条心,不如,我们一起联名上书,阻止老佛爷作战。现在若是议和,还来得及。要是等到各国联军攻入北京城,那就晚了。”

    许景澄转身看着他,道:“走,我们这就去联名。”

    说完,几人一起出了中南海,回了衙门,找到志同道合的同僚们,略商议一番,纷纷一起联名上书。他们反对出战,要求慈禧收回成命,和洋人议和,并且捕剿义和团等。

    慈禧听了之后大怒,又听崔玉贵描述了那日他们与载湉说话的场景。尤其是许景澄与徐用仪的话,令她愤怒不已。当即下令将反对出战,提出求和的大臣全部入狱,择日问斩。

    许景澄与徐用仪等人被下了大狱,他们相互摇头叹息,愤恨慈禧。在狱中他们大声的叹道:“议和再无希望,我大清要灭亡了。皇上,臣等尽力了,您保重啊!臣等先谢罪了!”

    载湉听说慈禧将朝中反对出战的大臣全部处死之后,不禁在殿内大声的冷笑,叹道:“这摇摇欲坠的大清就要亡了,天要亡我大清了。”

    笑完他走到桌边,写下一句诗,“欲飞无羽翼,欲渡无舟楫。”他冷笑不止,将手中的笔狠狠的扔在地上,无奈的缓步离开桌旁。

    各国联军攻城的消息在后宫议论纷纷,静芬与钰雅、嫣然听之,皆是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