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湉点头,道:“袁世凯虽然是刘坤一引荐的,但是他在练兵之事上确实有些出色。朕也有些欣赏他,其实他不仅是刘坤一引荐,他对李鸿章也是崇拜的很。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太后党的,朕不知他能不能相信。”

    听了这话之后,志凌有些犹豫,他也和载湉有一样的担忧,他道:“如此,臣也不敢再说袁世凯的为人。他虽然救过臣,但是臣与他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他若是个正义之士,自然不会对李中堂有所崇拜。”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道:“还是再等等看吧,时间长了,定能看出他是何种为人,到底值不值得皇上相信。”

    载湉叹道:“只怕朕等不了那么久,如今变法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朕身边没有任何兵力,偶然来个新人,还是在兵法上颇有研究之人,朕自然希望将他拉入维新派。袁世凯虽然和太后党走的很近,但是他支持维新变法,他的想法与朕也是不谋而合,所以朕想他或许可以值得相信。”

    志凌微微点了点头,两人说了很久,皆是在聊变法之事。

    良久,载湉道:“志凌虽不在朕身边,但是朕知晓志凌的心和朕始终在一起。这次借回京述职,将南方的消息带回来,也让朕知晓这变法的困难重重。”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突然抬起双眼看向志凌,笑道:“舒尔知道你今日进宫,此时正等在偏殿,你去看看她。朕还有事,先不陪你们说话,等午膳之时我们再叙旧。”

    志凌笑着颔首,虽理解载湉的难处,但也无能为力。起身抱拳作揖,退出御书房,赶去偏殿。见钰舒等在殿内,便将方才沉重的心情暂时抛开,笑着跨了进去。

    钰舒听见脚步声,知道是志凌来了,连忙起身迎了上去。笑着对志凌打趣道:“一年多未见哥哥,哥哥总算回京了。哥哥若是再不回来,我就快要忘记哥哥的模样了。”

    志凌笑着随她坐下,道:“近年来衙门里忙,而且回京除了述职看看家人,也实在无其他的事可做,所以我就没有回来。妹妹,你知道我回来一次,若普通的马来回奔波要半月有余,我这是心疼我的马呀!”

    他的打趣话,让一边奉茶的洛风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笑。奉完茶,她笑道:“将军大人您可知道,小主若是在你们约定的日子里,没有收到您的来信,她便一直问个不停,担心您一人在南方。”

    闻言,志凌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看着钰舒,道:“妹妹真是多虑了,哥哥这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他放下茶杯,又道:“当年我和石头在半夜曾偶遇抢劫的土匪都没能出事,说明老天待我不薄,总是护着我的。”

    他随意一说,倒是把钰舒吓了一大跳,她连忙起身查看他的身体,惊道:“你们遇到土匪,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你有没有受伤?”

    突然她想起当年他原本是要回来,最后却改了行程,便道:“我就知道你当时有事,可是却没想到你遇到土匪了,你肯定受伤了,不然你不会突然不回来。”

    志凌有些后悔自己说出的话,便推着她坐回去,笑道:“只是手臂上有个小伤口,早就好了。倒是石头,他受的伤比我重,所以我才没有回来。都过去多年,伤口早已不见,妹妹就不要再担心了。”

    钰舒瞥了他一眼,嗔道:“哥哥就是这样,有事从来不跟我说,只愿一个人承担,你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难过。”

    说完,又转身看向他,问道:“还有,我问你,你如今到底怎么打算的,你和翎儿就这样一直下去吗?你总是借着身在南方,无法给她夫妻该有的生活,可是哥哥,你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

    志凌听了有些头痛,连忙制止她道:“妹妹还是应该多关心一下皇上,皇上变法困难重重,朝中很多人只愿听太后的懿旨,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中,皇上他的难处可比哥哥我多了去。妹妹要经常替皇上宽宽心,我不在京中,无法帮皇上。”

    钰舒点了点头,自然知晓载湉的难处,她叹道:“他的难处我知道,我也时常替他开解,但是我再如何开解,也终是帮不了他什么。看着他为了变法每日雄心斗志的样,我也很期待他的结果。”

    志凌道:“如今我不在皇上身边,文大人翁大人也不在朝中,皇上身边都是些新人,也不知他们能否靠得住。说起新人,当年我遇土匪那次,就是如今在天津小站练兵的袁世凯救了我,我觉得他仗义,听说他也支持维新变法。不过,他和李鸿章他们走的很近,妹妹,你在京中,若是发现有何不妥,一定要劝说皇上,袁世凯手中有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