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凌的话不仅让钰舒心里难过,连载湉的心里也不舒服,他看着志凌道:“志凌如此说,是跟朕和舒尔见外了。你是舒尔的哥哥,是朕的舅兄,是朕最亲近的臣子。鲁伯阳之事是皇后的私心,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而已,你又何必要自责!”

    志凌辩驳道:“皇上,若不是臣没有处理好鲁伯阳之事,也不会牵连出舒尔卖官之事。那么太后也不会知晓,妹妹也就不会被太后廷杖。那龙子也不会就此落下,所以臣有罪。”

    他话音未落,钰舒道:“哥哥错了,这些事一件件出来,都是因为我的把柄落入皇后她们手中。她们查封了我的照相馆,这才一点点的查出我卖官之事。即使没有鲁伯阳之事,太后也不会轻饶我,所以哥哥不要自责,跟你没有关系。”

    志凌还想要接着辩驳,钰舒连忙转移话题,道:“哥哥回去看看额娘,额娘若是知道你回来了,定会十分高兴。哥哥记得帮我跟额娘带句好,告诉她我很好,请她放心。”

    提起奕氏,志凌心中揪着痛,低声道:“放心,我待会出宫就去看望额娘,定会把你的话带给额娘。额娘最记挂的就是我和你,往后我们要好好的活着,不能让她不安心。”

    钰舒点了点头,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低头看向地面。

    载湉见二人皆低着头不说话,又看钰舒似是想哭,便对她说:“舒尔,志凌好不容易回来,还是应该高兴一些。今日晚膳和志凌一起用,等用过晚膳,我们再一起将他送出宫。”

    钰舒点了点头,猛地眨了几下眼睛,抬头对着他笑了笑,又看向志凌,笑道:“哥,你一年未见翎儿,若不是她经常在太后面前替你说话,你也不能回来这么快。今日回去,定要好好陪陪她。过了明日,你又要南下,往后见一面也难了。”

    志凌颔首,略笑了笑,将心中的忧伤收了起来。和她二人说了一些在漠北的趣事,他说虽然远在异乡,但是并没有一直处于忧伤之中,闲暇时间他会去和当地的居民闲聊,了解当地的事物。

    他说话之际,钰舒一直盯着他看,仿佛将眼神移开,他就会立即消失一样。

    用过晚膳,载湉陪着钰舒将志凌送至东华门,看着他上马,目送他,叹道:“这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志凌骑在马上,走了一段,又停下对着二人挥手,大声道:“回去吧!”他看着宫灯下两个昏暗的身影,心中一阵酸痛,不禁叹道:“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早些到来,皇上,妹妹,珍重!”

    钰舒不停的对他挥手,大声的喊道:“哥哥,一路保重啊!我等着你回来!”她看着志凌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心中的酸楚无法言喻,眼眶里的泪水根本无法抑制。

    等志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紫禁城门口,钰舒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她喃喃道:“哥哥又走了,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也许这是最后一别。”

    闻言,载湉嗔道:“休要胡说,志凌如今只是南下,逢年过节他若是想回来,还是可以回京的。到那时,你若想见他,让他进宫陪你用膳。就像今日一样,我们三人一起说笑。”

    说完,替她擦去眼泪,打趣道:“志凌方才说,他养的信鸽都带回来了,等到了杭州还可以继续给你写信。虽然你见不到他,但是他经常给你写信,这可是比以往联络的更频繁。”

    说到信鸽,钰舒笑了,她看着载湉微笑,轻轻执起他的手,道:“哥哥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我们有我们的路要走,还好,我的身边有你。希望接下来的路,我们都能顺顺利利的。”

    载湉笑了笑,拉着她大步往养心殿走。

    突然,钰舒看着他,惊道:“今晚我还是不能去养心殿,你忘了,刘希芸还等在翊坤宫,等你大驾光临呢!”

    载湉邹眉,笑道:“你确定这个方法能行?若是不行,我直接下旨,如此便省了你这些麻烦。若是你失策,没有让太后抓到她和那个侍卫,岂不白忙一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