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那年,一日我半夜醒来,想要喝水,叫了许久没有人理会我。我见殿内黑漆漆,因为害怕,便哭了起来。偌大的殿内,我听着自己的回音,心中非常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口渴,从床上爬起来,摸到床下,透着月色,走到桌前,拿起水壶,却发现水壶里一点儿茶水都没有。听见殿外呼啸的风声,吓的跑回床上,放下罗帐,将被子死死的裹在身上,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

    “七岁那年,夜里值班的宫人都睡了,我却睡不着。想着太后次日要检查我的功课,便起身,想要去温习一会。叫了许久,没有人进殿,我便自己起身去找火折子,在养心殿门口的太监腰间找到火折子。我不会用,点燃后不小心将火折子仍在了床边,罗帐被火烧了起来,火越来越大,宫人们都醒了,大叫走水了,紧接着救火队过来。我吓的瑟瑟发抖,像个呆子一样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只听见有人说参见太后娘娘,他们说了几句。接着我的脸便被她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那种痛是锥心的,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恨她,恨她将我夺来这宫里,却不曾善待过我。渐渐的,我的脾气便不再受我控制,我的心也渐渐扭曲。可这些我都知道,因为我是在那样压迫下长大,我根本不是个健全的人。”

    闻言钰舒看向他,执起他的手,攥在手心里,见他苦笑了一下,又道:“人前,个个都对我点头哈腰,皇上长皇上短,人后,却都在嘲笑我这捡来的皇位,只不过仗着慈禧太后是自己的姨妈,这爱新觉罗家的天下就这样落入我的手中。可是他们忘了,我也姓爱新觉罗,我也是爱新罗觉的子孙。”说完停了一会,冷笑道:“太后虽是我的姨妈,可她终究不是我额娘。她没有一天真真关心过我,她的心里只有她自己,还有......”说到这里,他停下,没有接着往下说。

    静了片刻,他揽着钰舒,向自己拢了拢,钰舒随着他的臂力向他靠了靠。他喃喃道:“自从遇见舒尔的那天开始,我的生活像有了盼头,人生好像有了希望。当时我便在心中暗自发誓,定要将舒尔的心得到。”

    钰舒抬头,看着他,莞尔一笑,道:“如今你已得到我的心,将之前那些不愉快统统忘掉。往后有我陪你,照顾你,做你唯一的家人。你不会再有那些孤独的日子,不管将来我们会怎样,无论生死我都会陪你,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时间的尽头。”

    载湉侧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喃喃的道:“好,无论将来怎样,我都要与舒尔长相厮守,即使去了天堂,我也不要和你分开。”钰舒心中一怔,想到自己只有十年的光阴,如今答应他,将来可能要辜负他,又要如何与他长相厮守?

    载湉问:“今日去坤宁宫,皇后可有为难你?”钰舒这才想起嫣然的提醒,打趣道:“皇上以后能隔几天来一次景仁宫吗?我才入宫四天,你每日都宿在这,你可知,我已经树敌了!”

    载湉放开她,惊讶的问:“是有人为难你了?”

    钰舒笑了笑,道:“那倒没有,只不过人言可畏。”说着执起载湉的手,道:“我们若想长久相伴,就必须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我们相互喜欢,可你毕竟是皇上,你的后宫里不止我一个嫔妃,你不能每日守着我,而忽略了她们。”

    载湉看着她道:“可我舍不得你!”静了片刻,又道:“那些女子都是太后选来的,我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我不想为了谁的颜面,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钰舒看着他,想了一下,笑道:“那么你就每隔三日来景仁宫一次。要知道两人相处是需要空间的,如果每日都腻在一起,日子一久,便会无趣,说不定反而破坏了两人的感情。”说完抿嘴,笑了一下,又道:“小别胜新婚嘛!”

    载湉将头搭在她的肩上,喃喃的道:“好,我答应你,每隔三日来景仁宫宿一夜。不过你也要答应我,有空就去御书房或者养心殿看我,你知道我一日不见你,便思之如狂!”钰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将头搭在他的头上,两人静静的依偎在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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