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舒陪慈禧散步后,回到自己的养云轩。嫣然因担心她,一直等在她的寝殿,见她含着笑容回来,心中的石头稍微放松了些。但是仍然不放心的问:“太后找你所为何事?她可有为难你?”

    钰舒笑着摇头,低声道:“今日太后很奇怪,她让我过去只是为了给她画画,还让我陪她出去散步。又和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说什么若我听她的话,她就会护着我。我不知她心中又在打什么算盘,我甚至还提到‘以前和她有过很多的不愉快’。而她并未直接告诉我,但她的意思是让我以后听她的话就行了!”

    嫣然蹙眉,甚是不解,纳罕道:“她不会想要以此来拉拢你,好让你帮她控制皇上。”

    钰舒微微摇了摇头,叹道:“我也不知,若真是如此,她把我想的太过于简单了,三言两语就想让我背叛载湉!别说她突然好言相对,就算她当初没有杀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帮她。”

    嫣然叹道:“太后老谋深算,我们哪里是她的对手。”顿了顿,又道:“舒尔,你往后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又落入她的陷阱里。今日,她突然如此对你,指不定在打什么主意。我真是害怕,若是她哪日突然出手,我们真是一点回击的机会都没有。”

    殿内二人的谈话,正巧被进殿的载湉听见了,他一面走一面好奇的问:“你们想要回击谁?”

    嫣然连忙起身请安,道:“今日太后找舒尔去仪鸾殿,让舒尔给她作画,又让舒尔陪她散步,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臣妾与舒尔正在担忧,太后是不是又想要舒尔做什么!”

    闻言载湉心中一惊,看着钰舒,问:“她今日真的如此对你?那她可有说什么?你可有察觉出哪里不妥?”

    钰舒摇了摇头,道:“今日她和我说话极其慈祥,和往日的太后差别甚大,她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

    见载湉紧锁眉头,钰舒不愿令他担心,便笑道:“你不要担心,今日太后对我说话一直在微笑,想来她定是突然想明白了。我们只是杞人忧天,一切也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坏。”

    载湉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但愿如此吧!”

    此时嫣然若还是坐在殿中,就会显得有些多余,她只好识趣的笑着退出殿去。

    他们心中的担忧并未随着时间消退,每日都处于高度警惕之中,生怕一步错,落入了慈禧的圈套里。然而,一连几日,慈禧并未出招。

    这让钰舒和嫣然有些不解,渐渐地便放松了警惕。她们想,若是每日精神都处于高度警惕,那就不能好好的过日子,所以她们便放弃了。若是慈禧真要出招,那就见招拆招吧!

    这日傍晚时分,钰舒穿着西装,戴着墨镜和帽子,正和载湉,嫣然在园子里拍照。

    正在嬉笑时,高万枝透过镜头看见慈禧携静芬等人走过来了,他大惊失色,连忙跪在地上请安。

    载湉等人闻言亦转身请安。

    静芬笑眯眯的看着钰舒,道:“珍嫔今日又穿上了这套男装,真是好看,只是,珍嫔在自己宫里穿穿倒无妨,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园子里晃悠,难免有些格格不入呀!”

    载湉有些动怒,心中对静芬的话极为不悦,怒道:“今日是朕让珍嫔如此打扮的,也是朕带她出来的。皇后若是不满,大可直接和朕说。不用刻意挑拨,珍嫔也不是第一次如此穿着,皇后更不用如此惺惺作态。”

    静芬突然在多人面前被载湉训斥,心中自然不悦,却也不敢反驳,只是低着头,等着自己身边的慈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