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芬自那日见过钰舒着旗袍、穿披肩,便去了颐和园,这次,她为达目的,不敢再和希芸一起,她怕又被她给搅黄了。

    到了仪鸾殿,她将那日御花园中的场景,添油加醋的转述给慈禧听,便静静的等着慈禧大怒,好责罚钰舒。

    慈禧听了,七窍生烟,怒道:“哀家都舍不得用珍珠串衫,一个小小的嫔妃,竟然敢如此奢靡!她是想当皇后么?皇上也太宠她了,竟将几千颗珍珠做成一件披肩赏给她。哀家还坐在这呢,皇上是把哀家当成摆设了么!”

    静芬见她大怒,心花怒放,面上略微劝说了几句,便回了紫禁城,静候佳音!

    次日,载湉循例前去颐和园请安,刚进殿,便见慈禧黑着一张脸,猜想定是因为珍珠之事。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一国之君,难道连处理自己库房里的几颗珍珠的权利都没有吗?

    刚跪下请安,便听慈禧冷声道:“皇上是否太宠爱珍嫔了,竟然将库房里的珍珠做成披肩赏给她。皇上这是何意?哀家想要问问你,前有八抬大轿,后有千颗珍珠,又说皇后是庸人应该让贤,皇上心中的贤人是否就是珍嫔啊?”

    载湉起身,立在殿内,微微低头,道:“那珍珠放在库房中已有数年,朕见一直未用,又正巧赶上珍嫔生辰,便让宫中绣娘串成一件衣裳,送给了她。没想到老佛爷如此动怒,这件衣裳珍嫔也一直未穿过,一直放在她寝宫内,只不过那日偶然穿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很没有底气,在慈禧面前,他还是放不开,尤其是这种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更加的放不开。

    慈禧正想说话,却听见殿外高呼“慧兰公主到!”,立即把话咽了回去,看向殿门口,见翎儿笑着走进来,便笑道:“慧兰,你这几日来的勤,几乎日日来哀家这里。”

    翎儿跪下向慈禧和载湉请安,起身笑道:“皇额娘是嫌慧兰来的多了么!那慧兰明日便不来了。”说完,又看向载湉,笑道:“皇上,今日如此巧,竟然让慧兰遇见。”

    载湉苦笑了一下,坐到椅上,未语。他将这抹苦笑传给翎儿,笃定她会就范,她会帮自己的!知道在慈禧面前,她一定会的,更何况此事正关乎她心中人的妹妹。

    翎儿见他似是不开心,便知定是慈禧又骂他了,她坐到慈禧身边,搂着她的手臂,嗔道:“皇额娘,皇上那么忙,您还让皇上日日过来请安,请安后为什么还要留皇上说话,皇上还要回紫禁城,紫禁城离颐和园如此远,一路奔波,您怎还舍得指责皇上呢!”

    慈禧瞟了载湉一眼,笑道:“不是哀家非要说皇上,是皇上太不像话了,他竟然将库房里仅有的几千颗珍珠做成一件衣裳,赏给珍嫔。你说这样的事情,哀家听了怎能不生气!”

    慈禧把此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在翎儿面前,她可不愿意动怒。毕竟翎儿自小就承欢在自己身边,又对自己嘘寒问暖,在宫中,也只有这个女儿能让自己感受到一点亲情。

    事关钰舒,翎儿自然是要帮的,更何况还顺便帮了皇上。她想,若是帮了舒尔,那志凌知道了也会感激自己的,说不定就回心转意了,因为志凌是最爱他妹妹的。

    于是,她笑着说:“这么点事也值得皇额娘动怒,皇上这是宠爱珍儿,自然是想把最好的都送给她了。珍儿也没有穿着珍珠衫到处招摇,只不过偶尔兴致上来,又和皇上两情相悦,牵手散步而已。皇额娘以前不是说过喜欢珍儿么,说珍儿像您年轻的时候,您怎么越老越糊涂了,把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都忘了。”

    慈禧哈哈大笑,拍着翎儿的手,噘着嘴道:“哀家没有忘,珍儿的性子太倔强了,这点不像哀家,她不会变通。哀家若是像她,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啊!”

    翎儿笑道:“所以说珍儿只是像皇额娘年轻时候呀!皇额娘若是不喜欢她那件珍珠衫,便让珍儿拆了送回皇上的库房里,反正珍儿也不穿,您说这样行不行?好不好么?”

    说完,她撒娇的晃了几下慈禧的手臂。

    慈禧见载湉一直未说话,便知他定是不愿拆了送回去,便对翎儿说:“珍儿岂止是这一件事让哀家心烦,昨日皇后来告诉哀家,说珍儿穿了一件什么开叉到膝盖的旗袍,把整条腿都露出来了。这样道德败坏,哀家总不能还睁一只眼闭一只吧,那皇后要如何治理后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