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芬黑着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眯着双眼,双手紧攥凤椅,淡淡的道:“都散了吧,本宫乏了!”

    众人起身,微微福了福,退出殿去。

    嫣然见钰舒已经走了,便没有再追上去,正往自己的景阳宫走,却听见希芸唤了自己一声。

    希芸笑着福了福身,低声道:“娘娘辛苦谋划的局,竟然又被珍嫔给破了。嫔妾在想,这珍嫔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娘娘总是斗不过她。”

    嫣然笑了笑,并未答话,继续往前走。

    希芸跟上来,又道:“岑贵人经常和珍嫔在一起,不如和嫔妾说说,虽然我们入宫三年多了,但是嫔妾还真是不太了解珍嫔。”

    嫣然瞥了她一眼,笑道:“你虽不了解,但是你日日都能见到珍嫔,你见到的就是珍嫔原本的样子。她真性情,有话便说。这一点,刘常在又怎能不知呢!有人见珍嫔独得圣宠,嫉妒的很,整日就想着要如何去害她,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只可惜皇上总是相信珍嫔,就算拿祁斌说事,皇上还是依然相信珍嫔。”

    希芸嘻嘻的笑,叹道:“真是羡慕珍嫔与皇上的情谊。”她转动眼珠,又道:“岑贵人经常见皇上与珍嫔在一起恩爱,而你却只能夜夜孤独,难道对珍嫔没有一丝的嫉妒么?这话要是真的,除非岑贵人的心中没有皇上,不然,怎能还和珍嫔如此姐妹情深!”

    嫣然心中一惊,自己夜夜孤独之时,也只有那块丝帕而已。她低下了头,看着脚下的地面,想起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没有说话。

    她的失态,让希芸心中嘲笑,又凑近她,低声道:“那日珍嫔生辰宴上,岑贵人出丑,还好有礼部侍郎及时为贵人遮住了羞。不然,贵人可要大出洋相。”顿了顿,又道:“礼部侍郎为何如此着急为贵人你遮挡,嫔妾真是好奇,这样的事情,他本应该避嫌才对,为何反而冲过来呢!”

    嫣然猛地一下抬头看着她,怒道:“常在休要胡说八道。”顿了顿,又道:“我还没有问你,那日我的舞衣为何会突然脱落,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在我跳舞前解了我的衣带,这事我本不打算和你计较。既然,你今日说了此事,我便要和你说说。”

    希芸连忙笑道:“贵人这话从何说起呢,嫔妾怎会解你的衣带?”

    嫣然冷声道:“除了你,谁会如此卑鄙,想要我在殿中出丑,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那日我不仅穿了舞衣,还穿了中衣。当时,你定是见你的奸计未得逞,回去又打身边的奴才了吧!”

    说完,她便疾步走开。

    希芸追上去,又道:“贵人真是误会嫔妾了,嫔妾确实喜欢和你斗嘴,但是这样的事情,嫔妾是如何也不敢的。那可是当着皇上的面,就算借个天大的胆子,嫔妾也是不敢的。”

    嫣然放慢脚步,道:“事情具体是如何,常在心里清楚的很。”又停下脚步,道:“常在莫要再跟着我了,我还有事。”

    说完,想了一下,转道去了景仁宫。

    希芸便识趣的没再追她,但又不想回翊坤宫,便去了御花园。

    她在御花园中随意的晃悠,见一名太监正在前面弓着腰修剪花草,便走了过去,问:“为何只有你一人在这,难道内务府没有太监了吗?让你一个人修剪这么大片花草。”

    那人转身,低着头,抿嘴一笑,复又抬头看向她,道:“刘小主安,奴才是特意在这等小主的。”